,我心中坚守的是千万人,他们不是少部分的精英,也不是极少部分的大族。”
“太子以后打算如何做?”
李承乾望着这张苍老的脸,道:“所谓精英只是很少一部分,又有谁说过这世不能没有那一群精英,其实最有智慧的人往往是那些淳朴的乡民,他们的智慧很朴素,但他们是根基,是人心所向,权力所系的根基。”
温彦博又问道:“老臣原以为以太子的才能,只要得到士族的支持,将来能够顺利登基帝位。”
李承乾回道:“老先生,我建设关中,收拢人口,清查洛阳田亩,发展贸易,这些事一件件一桩桩,有很多人议论东宫太子,或者说东宫太子的政令有什么地方不合适。”
“可朝中支持的人也有不少,就如御史张玄素所言,他觉得洛阳必须要大治,还有张行成,马周,高季辅他们。”
温彦博沉默不语。
“老先生,有人说东宫太子是个固执己见的人,可有些事我一定要固执己见,哪怕只有三两个人支持我,我也要一步接着一步地走下去。”
温彦博低声道:“殿下啊,这太难了。”
“老先生,其实不难。”
屋内又安静了片刻
“我想要造一个轮椅,带着老先生看看现在的关中,乡民们脸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良药。”
温彦博的手掌拍了拍太子的手背,又道:“也不知是哪一次入睡,老臣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太子筑着一道京观,那京观就在太子的脚下,死了很多很多人,天都是红色的,死的人太多了。”
“也罢,那梦里的太子是孤身一人的,好像太子身边总是这样的。”温彦博又低声说了一句。
这句话说完,老先生闭了眼,只有剩下了平稳的呼吸。
东阳又去探鼻息,诊脉了片刻,道:“皇兄,老先生睡着了。”
李承乾站起身,端详这位老人家的睡脸。
“老先生的身体到了这般地步,随时都会入睡,不过孙神医说过如果休养的好,再活一年尚可。”
推开屋门,李承乾又见到了被雨水淋湿的温挺与温振兄弟。
“老先生睡着了,好生照顾。”
两兄弟齐齐行礼。
前堂的宾客已走得差不多了,东阳从她的背包中拿出一个布包,她吩咐道:“这里都是一些补气的药材,老先生身体不能再服用其他药材,切莫用药太猛,循序补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