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将整个河西走廊成为他的产业。”
长孙皇后帮着丈夫脱下外衣,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河西走廊真成了承乾的产业,往后一旦有什么变故,以这个孩子的手腕,定能保住河西诸地,况且他向来是个好孩子,万事想得周全。”
李世民不言语。
“陛下,若说承乾能够守住河西走廊,对陛下来说未必是坏事,若心有顾虑,也不会答应承乾。”
“怎么?难道以后承乾要跟朕分家过吗?朕还不至于跟孩子计较。”
每每听到丈夫这满是傲气的话,作为妻子只能无奈一笑,这个家还是老样子。
夜深了,小兕子一到东宫就跑去找丽质玩。
见刚回来的殿下神色疲惫,宁儿准备好了热水。
安静的寝殿内,李承乾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坐在水桶中,感受着热水的温度。
沉重的睡意袭来,李承乾洗了个澡便早早睡去。
翌日,天刚亮的时候,两道旨意传了出来。
召回李义府,任职御史台御史,赴任洛阳。
召回兵部侍郎段瓒。
李震调任河西走廊。
李绩家的府邸门匾已换了。
李绩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直到听见旨意,与他说了不少话。
听着父亲的解释,李震这才醒悟过来,关于河西走廊的事,从来不是自家与太子之间的事情。
而是陛下与太子之间的交换。
“父亲,孩儿恐怕昨晚说错话了。”
李绩低声道:“无碍。”
在帝王家事面前,哪里能说得话,这一次终究成了皇帝与太子之间摇摆的条件
李绩心里很舒坦,至少太子是为自己家着想的。
“往后我们家的家业不重要,你去了之后定要看住河西走廊。”
“孩儿明白。”
李绩负手而立,道:“军令不可耽误。”
李震快步走出家门,翻身马后,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举着旨意,在这个时候还显空旷的朱雀大街奔驰。
就快出城,他举着旨意大声道:“奉旨调任河西走廊,军机不得延误,速开城门。”
本来还未到开城门的时辰,见到来人高喊着,急忙打开城门,放人离开。
准备早朝的时分,李承乾见到了大将军,笑道:“英公。”
李绩躬施礼道:“太子殿下,臣惭愧。”
李承乾笑道:“大将军不用惭愧,是孤疏忽了。”
昨晚的事,一早就有了结果,在皇帝与太子之间的交易中,河西走廊出现了巨大变动。
首先修缮河西走廊的李义府被调了回来,就连兵部侍郎也被召回。
而李绩的儿子被调任河西走廊任职河西道折冲府都尉,但依旧由李大亮调遣。
英公的家业保留在河西,并且英公的儿子去河西走廊,是为了看护太子在河西走廊的修缮事宜。
往后东宫与李绩会走得很近。
因河西走廊一旦修缮完成,来往关内外的西域客商会更多,难道说他们会绕过河西走廊吗?这根本不可能。
早朝,陛下对两道旨意的缘由只字不提,也没人提及这件事。
一个月之后,关中进入了二月,天气乍暖还寒。
夜里的气温很低,李义府比段瓒先一步回到了长安,在河西走廊接到旨意之后,与李震交接好各项事宜,便快马加鞭回来。
本想着比段侍郎先一步到,现在李义府只好策马在长安城的城门前晃荡。
长安城宵禁了,城门也不会为自己一个新任的御史打开。
难怪段侍郎会慢个半日脚程,原来是早就算好了脚程,等他来长安时,正好是城门打开的时辰。
如此,李义府也打消了在长安短暂落脚的念头,按照旨意径直去洛阳复命,不用向朝中禀报河西走廊事宜。
“驾!”李义府一声大喝,策马朝着洛阳方向而去。
沿着渭河一路前行,就快走到渭南地界的时候,李义府拉住缰绳,让马儿停下。
而后安抚着疲惫的战马,缓缓走入眼前这个村子。
马蹄声与战马打响鼻的动静在夜里很清晰,一直走到了渭南县的县衙前停下。
久居河东的裴明礼对战马的声音很敏感,他从睡梦中醒来。
先是爬了墙头,看到来这里的只有一人一骑,问道:“什么人?”
“御史台李义府,前来见裴县令。”
得知当初的裴行俭已是渭南县的县令,当初河西走廊确认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是落寞的。
当年一起科举入仕,一年之后就天差地别了。
不过现在的李义府换了一副心境,他修缮河西走廊有了功劳,以科举入仕是个文官,又没有从军的资历,只能继续任职文吏。
他现在是御史了,并不比裴行俭差,这是他心中的底气。
县衙的门缓缓打开,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