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石头沉甸甸的,让大将军将绳子缠绕在手腕,李承乾手挂着石头,张弓搭箭。
一开始感觉还能应付,可连续放了四五箭之后,便觉得手腕的石头越来越沉。
李绩道:“箭矢放出时的力道重要,现在太子殿下稳定足够了,但欠缺的是力量。”
连放十数箭之后,李承乾便需要咬着牙才能拉动弓弦。
看太子的状态差不多就要到极限了,李绩道:“暂且就到这里,不要练太久,对筋骨不好。”
李承乾垂着手坐下来,拿起拳头大小的石头,道:“没想到这么小一块石头,会给孤造成这么大的负担。”
李绩帮着殿下将绳子解下来,道:“这是锻炼力量,太子的耐力与意志很强,甚至比军中许多人都要好,可力量还是不够的。”
“谢大将军指点。”
李绩将绳子接下来,看着殿下的手腕处的皮肤已有了通红的印子,印子很深,甚至隐约有了血痕,手掌通红,还有些颤抖。
没想到太子殿下能够忍到现在,还一声不吭。
李承乾释然笑了笑道:“大将军不用客气,孤想要将箭术练好,就需要先吃苦。”
李绩解下来的石头放在一旁,作揖行礼。
对于一个辈子被病痛折磨的人来说,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强大的意志力是辈子带来的。
李承乾休息了片刻,擦去额头的汗水,又喝了一口凉水。
不多时,李恪脚步匆匆而来,天空也完全亮堂了。
“皇兄,弟弟来晚了。”李恪一脸的歉意。
对这个实诚的弟弟,还算是能够放心。
“孤已练完了。”
李恪手里提着自己的弓,与当初一样有些拘谨,现在似乎更拘谨了。
李承乾道:“你自己放几箭,给孤看看。”
“喏。”
“不要留手。”
“喏”
李恪从一旁的箭壶中拿出一支箭矢,又注意到皇兄手边的弓,这张弓他见过,正是父皇放在甘露殿的那张弓。
当年父皇征战天下,用的正是此弓。
李恪心中羡慕地多看了一眼,便重新站好,张弓搭箭。
箭矢呼啸而过,扎实地钉在靶子。
站在一旁的李绩道:“太子殿下,吴王殿下也是一样,箭矢很稳,但力量远远不够,突厥人或吐蕃人所穿的皮甲很难扎穿。”
李承乾道:“所以要瞄准人体的薄弱部位?”
李绩颔首道:“战乱之中,人群之间除了要有自己的判断,军中的弓手需要在刹那间放出犀利一箭,速度与精准,力道都一样重要。”
李恪也听到李绩的话语,蹙眉继续放着箭矢,自顾自地放了一箭又一箭。
李治早早睡醒便来了,他将一个书袋子交给崇文殿的太监,这个太监便会将文书都送去中书省。
而后,李治也坐在一旁,见到李恪唤了一声皇兄,也还算礼貌,他享受着晨风,尽可能让他自己脱离昏沉的睡意。
不多时房相与舅舅也来了。
房相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这位老师从来不会在明面指点,但是会在弟子做好安排之后,将弟子所欠缺的补足。
在朝政安排,这位老师高瞻远瞩地思量,值得这位弟子学习。
李恪还在一旁麻木地放着箭矢,看到皇兄与房相,还有赵国公说着现在的国事,他从一开始的拘谨变得更拘谨了。
如今的皇兄已强大到能与房相他们说笑了吗?
又过了半刻时辰,郑公与河间郡王也一起来了。
今天东宫的早饭是炸酱面,还有肉包子。
见一只肉包子在盘中被李绩夺走了,李孝恭不悦道:“懋功,你吃得越来越多了!”
李绩手里拿着两只肉包子,还端着一碗炸酱面,正在奋力吃着。
长孙无忌劝道:“懋功一天到晚就想着东宫这一顿饭了,平时哪里会吃这么多。”
李绩朗声笑了笑。
东宫门前一片祥和,李恪的脸色从拘谨到现在如坐针毡,慌乱地就差没拿住手中的筷子。
在皇兄东宫门前吃饭的都是什么人啊。
李绩大将军且不说了,房相,赵国公,郑公那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李承乾道:“不合胃口吗?”
闻言,李恪连忙动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将面条塞满了掩饰自己的慌乱。
几人用罢早饭,这才去早朝。
李恪心中悲怆,他再也不想来东宫用饭了。
今日的早朝很顺利,本来也想要早点下朝的。
很多事都要等到早朝结束之后,才能去安排,如果能够早朝的同时将许多国事都安排下去,那样的效率应该会更好。
中书省将昨晚太子殿下的批复全部分发了下去。
房相是极其信任太子殿下,将领们也是十分信重太子殿下的,自从太子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