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仪回道:“现在不是在渭南当县尉吗?”
“老夫见太子殿下与裴守约相谈甚欢。”
官仪干脆搁下了手中的笔,盘腿而坐,疑惑道:“莫非太子殿下与裴守约一见如故?”
许敬宗又摇头道:“太子殿下向来孤僻,不好交友,不会随便与人一见如故的。”
官仪沉默了片刻,喝了一口茶水,神色更加烦闷了。
“老夫听太子殿下与裴守约谈话,似乎与一篇文章有关,而且这篇文章就在弘文馆。”
官仪迟疑道:“许少尹,这般笃定文章就在弘文馆?”
看他已将目光放在了一片书架,官仪哀叹道:“弘文馆有藏书万卷,文章何止十万篇,许少尹是要一篇篇找吗?”
许敬宗瞪着还有些血丝的眼,起身道:“找一找,万一被老夫找到了。”
官仪无奈道:“许少尹自便。”
夜里,阴云终于离开了长安城的夜空,星辰与月亮终于能够见到了。
就快到宵禁的时辰,官仪写了一天的字,弘文馆已没人驻足,抬眼看去,就见到许敬宗手捧着一卷书,坐在油灯旁睡着了。
官仪叹息一声,拍了拍桌子。
许敬宗悠悠转醒,眼神多有迷茫,问道:“老夫找到哪儿了?”
“别找了,不如你自己问问裴县尉。”
“唉……”许敬宗懊恼地一跺脚,道:“也罢!走,你我共谋一醉。”
……
在这个年纪或许别的孩子这个时候还在为了满足虚荣心,满足好奇心在玩闹。
而这个年纪的太子,已开始为建设关中发愁了。
十六岁的太子,神色凝重地看着关中的地图,借着烛台的光可以见到太子殿下将关中分成了好几块。
宁儿道:“殿下,天色不早了。”
李承乾的目光还在地图,道:“孤一直在想泾阳的成功模式不一定适合关中所有的县。”
“殿下一直都在说因地制宜。”
李承乾忽然一笑,道:“你觉得孤要横扫西域吗?”
宁儿笑道:“殿下,这是外人的道听途说。”
李承乾站起身,放松着四肢与腰背,“好久没有晨练,明日一早要好好活动一番才行。”
宁儿将殿下洗漱用的水盆端了过来,而后将布巾也准备好。
李承乾刷着牙,看着夜空,又道:“那些小没良心的在太液池多半是玩疯了,也不想着来东宫看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