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一趟。”
老太监如释重负,感激涕零道:“谢殿下理解老奴。”
从中书省走出来,李承乾又从袖子里拿出几颗枣,递到这位老太监手里,道:“吃个枣。”
“谢殿下。”这太监点头哈腰,接过枣。
见他吃了枣子,两人一起走入承天门,李承乾道:“父皇找孤是有什么事?”
“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李承乾揣着手,道:“你说孤个月卖了父皇的葡萄酿,父皇不会怀恨在心,在太液池准备好了刀斧手。”
闻言,这个太监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又道:“太子殿下,不要说笑了,吓坏老奴了。”
“那你说父皇找孤是怎么回事?”
“唉……”老太监苦着脸道:“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伱看。”李承乾苦恼道:“问你你又不说,是不是真有刀斧手埋伏?”
老太监就差跪下了,他抹了抹眼泪道:“老奴这就一头撞死在殿下面前。”
“哎!”李承乾连忙喊住他,“不要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
老太监抹了抹眼泪道:“其实太子殿下年满了十六了,二月乙巳陛下要给太子殿下行冠礼。”
“原来是这种事情,你去回禀父皇就说孤知道了。”
言罢,这位太子得逞了就要走。
这位老太监哭着道:“太子殿下,老奴实在是……”
“行了行了。”李承乾又转回身朝着太液池走去,拍着这位老太监的后背,“您老不用害怕,孤只不过是一时好奇。”这位老太监抚着心跳,感觉差点一口气没回来。
“父皇有旨孤不能抗旨不尊,到头来父皇还不是为难你们。”
老太监欲言又止,认怂地点了点头。
太液池边,冰雪刚刚消融,湖面偶尔有鱼跃起,而后跳入水中,景色很是宜人。
这里确实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父皇就站在不远处的岸边,与尉迟恭将军正说着话。
走到近前,李承乾作揖行礼道:“父皇,儿臣来了。”
李世民也没回头而是继续看着前方道“那里以前是建章宫的旧址,可惜毁了。”
如今看去,原本是建章宫旧址的所在已成了一片荒草连连。
“最近你都在忙什么?”
“儿臣一直在房相身边学习朝政。”
李世民双手背负看着远方又道:“听说你在东宫又给丽质她们修建几间屋子?”
“正是,弟弟妹妹又年长了一岁,已到了需要自己房子的年纪了。”
李世民绕着太液池走着,一路踩着还是枯黄的荒草,低声道:“你是皇子,更是储君,有些事不仅仅要劝谏朕,你也要以身作则。”
“父皇,儿臣当然以身作则,东宫修房子没有动用工部的一砖一瓦,自己动手建造的。”
李世民脚步停下,看着水面中的倒影,目光落在儿子倒映在水面的身影,良久不语。
“你长高了。”
“儿臣确实长高了不少。”
“朕与你母后商议过了,下月给你行冠礼,朕大赦天下,太极殿摆宴席,宴请群臣,长安共贺。”
见儿子半晌不说话,李世民道:“怎么?心里很高兴?”
李承乾道:“父皇儿臣冠礼不用太隆重。”
李世民道:“怎么?准许你卖朕的葡萄酿,补贴朝中用度,还不允许朕给你好好办个冠礼。”
李承乾道:“父皇,儿臣觉得冠礼可以延后。”
“延后?”
李承乾作揖道:“没钱。”
李世民啧舌,欲言又止,“没钱?”
李承乾叹道:“父皇有所不知,修缮河西走廊四郡的钱还没着落,等这笔钱有了着落,儿臣再办冠礼也不迟。”
“你现在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这件事朕也不勉强你,冠礼也是你自己的事,延后就延后吧。”
“父皇,儿臣在朝中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嗯。”
这件事异常地顺利,直到太子殿下走远了,陛下还是一言不发。
半晌,李世民指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道:“敬德,你看看这个小子,他这个脾气到底是谁给教出来的?”
尉迟恭道:“陛下,太子的老师是房相,还是……”
三缄其口,尉迟恭低声道:“是陛下亲自选定的太子少师。”
李世民的呼吸沉重,苦涩一笑道:“你是说太子有这脾气,是朕自找的?”
尉迟恭连忙抱拳道:“末将不敢。”
“这个小子如今借着朝中的贤名都敢与朕谈条件了?”李世民冷笑着,道:“以身作则?东宫建房子自己动手?他是不是在说朕要建行宫,是不是也要朕自己动手。”
这已不知是第几次了,陛下见了太子殿下又发脾气了。
尉迟恭想了片刻回道:“末将没有听太子殿下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