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就出完了,揣着手道:“孙儿又赢了。”
“你小子怎如此熟练?”李渊沉声问了一句。
“咳咳咳……”一旁的李孝恭剧烈咳嗽了起来。
“你咳什么!”李渊不痛快道:“你还不是一直在输。”
李孝恭连忙道:“您有所不知,这牌就是您孙儿做出来的。”
“啊……”李渊后知后觉,尴尬一笑道:“从来没人与朕说过这事。”
李孝恭垂头丧气,心说好不容易安抚住这太皇,还指望可以让他老人家赢了牌高兴高兴,这位东宫的大侄子可真是下手不留情面,让他的亲爷爷输成这样。
眼看牌局也没了兴致,李孝恭看了看一旁挂着的弓箭,这是武德殿这位太皇打算去骊山秋猎用的。
只不过挂在殿内,也没用。
李孝恭又道:“不如练练射箭,某家好久不练,手不知道是不是生了。”
闻言,李渊颔首道:“也好。”
让几个太监摆好了靶子,爷孙叔侄三人打算射箭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在武德殿前摆开了阵仗。
李孝恭站在一旁。
李渊搭箭拉弓,一箭射出之后,皱眉看着远处也不知箭矢落在哪处,反正是没在靶子。
李承乾走前道:“让孙儿试试。”
“嗯。”
接过皇爷爷手中的弓,李承乾先是试了试弓弦,不得不说这弓弦要拉开还挺费力气的。
唐人爱长弓,这种射程较远的长弓一度在历史流传许久。
李承乾拉开弓,一箭射出,箭矢落在靶,倒是没有在中心。
李渊摇头道:“长弓不是这么拉的。”
“是这样吗?”
“也不对,脚要迈开。”李渊啧舌道:“记得你小时候就教过你,伱忘了?”
“孙儿多半是忘了。”
看着太皇耐心地教着太子如何拉长弓,李孝恭的心情也平静许多。
不多时,李丽质快步走来,她乖巧地行礼道:“见过皇叔。”
李孝恭看了眼还显矮小又有些稚气未脱的李丽质,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皇爷爷生气了,母后让来看看。”
李孝恭看向正讨教太皇如何拉弓的太子,这太子揣手站着听得认真,道:“其实你皇兄是个可怜的孩子。”
李丽质不解道:“皇叔何出此言?”
李承乾又从皇爷爷手中拿过长弓,一箭射出,这一次姿势标准了许多,箭矢的力道也更大了。
精准钉在靶,箭矢的尾部因余力还不停摇晃着。
李孝恭低声道:“陛下出去秋猎,太子殿下只能留在宫里,只能在宫里射箭散心,这难道不可怜吗?”
“说得不对。”
“嗯?”
李丽质低声解释道:“皇叔觉得皇兄可怜是因为他是东宫的储君,又因父皇常有猜疑之心,这才让皇叔觉得可怜。”
李孝恭沉默不语。
其实承乾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这长乐公主看起来又十分地聪慧,一语中的。
这宫里的兄妹两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李孝恭觉得自己老了,有一种老了跟不年轻人的感觉。
照理说年轻人笨一些倒也罢了,可偏偏就很灵醒。
李孝恭笑道:“老夫在宗正寺还有不少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李丽质又是乖巧行礼道:“皇叔慢走。”
而后,她快步前道:“皇兄,皇兄,让我也试试。”
李承乾将长弓递给这个妹妹,她试着拉开弓,用尽力气面色涨红,也没见这张长弓能够拉开。
让一旁的李渊抚须直笑。
就连一旁的太监们也跟着笑,太皇能够高兴,他们也跟着高兴。
其实太皇已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或许也只有孙儿与孙女在身边,才能让他老人家真正地开怀。
练了一午的拉弓,兄妹俩这才回东宫。
李承乾揣着手走在前头。
李丽质双手背负,走在后头。
兄妹一前一后走到东宫门前。
“丽质?”
“嗯?”
“母后的身体如何了?”
李丽质先一步走入东宫,道:“好多了,只要母后不累就很少犯病,就连孙神医都说母后的病情只要好生调养就无大碍了。”
宁儿来到殿前,道:“殿下,中书省又送来了奏章。”
想起妹妹的行书很不错,她的书法深得父皇的真传。
李承乾道:“丽质,帮孤一起批复奏章。”
“妹妹怎么可以批复奏章的,这不合适的。”
“孤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来帮忙。”
“那好。”
对她来说,参与国事太过复杂,给皇兄帮忙就简单多了。
其实都是一件事,换一种说法就轻松许多。
宁儿,李丽质,李承乾三人一边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