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上曲江池的一处楼台。
这里的布置不算奢华,反而还有些老旧,已经有工匠在赶着修缮,尽可能让这里好看一些。
李承乾快步走到楼台高处,从这里可以一眼看到曲江池的全貌。
再看眼前,舅爷与一个中年男子对坐,两人之间还有一个炉子,正在烹茶。
舅爷身边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早朝与牛进达他们打架的舅舅,长孙无忌。
在太极殿那般动手,现在还能毫发无伤的坐在此地,不得不说这位舅舅的身手多半也很了得。
长孙无忌行礼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也施礼道:“舅舅。”
高士廉目光也不看两人,自顾自饮着茶水道:“坐吧。”
闻言,李承乾坐在一旁,等仆从端来一碗茶水,便蹙眉不语,这茶水上漂浮着油沫,还有些不知名的漂浮物,实在是令人难以下嘴,索性双手揣在袖子里,端坐着不碰这碗茶水。
这位舅舅是陌生的,虽说在太极殿几乎天天见面,但也没说过话。
长孙无忌看着三十五六岁的模样,留着山羊胡,看起来倒也没有中年发福,眼神中带着一些心事,眉眼也不舒缓。
在朝堂上,这位舅舅总是一副忧心的模样,要不就是板着一张脸,寡言少语,甚至没见过他笑。
可能因他是外戚,历代外戚掌权总是有非议的,平日里承受的压力太大。
当年长孙无忌并不出名,只不过与那时候的父皇还只是布衣之交。
后来在高士廉的应允下,母后嫁给了父皇,两家也成了亲家。
长孙无忌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战乱多年追随至今,是父皇的左膀右臂之一,当年天策府的重要人物之一,也是玄武门的直接参与者。
并且也是朝中举足轻重的赵国公。
三人一时间无言,又坐了好一会儿,李承乾先开口道:“原来舅舅喜欢喝茶。”
长孙无忌颔首道:“嗯。”
李承乾道:“孤也喜欢喝茶,不过最近喜欢白开水。”
高士廉悠闲地坐在一旁,拿出了一副不打算插话的样子。
长孙无忌低声道:“听说殿下在东宫种葡萄?”
说起这件事,李承乾揣手惆怅道:“说来惭愧,本以为种葡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到现在还没长出果实。”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长孙无忌接着道:“臣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以前的殿下只是一个孩子,如今再看却已有了许多变化。”
言至此处,高士廉忽然道:“老朽就要离开朝堂了,长广公主一家被贬去封地,你可知道了?”
意识到舅爷的话语,李承乾迟疑道:“孙儿没听说旨意。”
“这种事是没有旨意的,陛下对她们一家该给的照拂也都给了,是她作孽,与你东宫没有关系。”他叹息一声,又道:“入秋之后,辅机就是朝中的吏部尚书,老夫不在朝堂,你东宫若有难事,可以找你的这位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