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好打交道?”
“齐云山在北边,单孤县也在北边,到了单孤县自然是继续往北走。”黄全顿了一下,却没回答剩下的问题,而是继续看着林觉,继续意外,“林兄是个出门求学的书生,不去那些有名师大儒坐镇的书院,去一个仙山道观做什么?”
此时天色又暗了几分,夜晚只有微光,靠着不一样的颜色来分辨路面。黄全转头面向他,眼睛在黑暗中有些亮。
“实不相瞒……”
林觉也不细说,只是简单说着自己常说的原因:“此前因为一些事情,晚上在祠堂中遇见了妖怪,被妖怪吐了一口气。之后在庙会上听说齐云山的玄天观十分灵验有名,就想着去见识一下。”
林觉倒也没有说谎。
“原来如此!”
那位黄全听了,眨巴着眼,十分惊讶,又思索了下,这才开口道:“林兄竟然见过妖怪?”
“算是。”
“竟没被害?”
“那位妖鬼没有害我。”
“这倒算好妖了。”
“是啊。”林觉顿了一下,又请教道,“黄兄见多识广,不知对于‘求仙问道’一事怎么看?”
“林兄有求仙问道之心?”
“是有一些想法。”
“哈哈,世人大多向往仙道长生,有这想法也属正常。不过自古以来,寻仙问道访名师的人多不胜数,常有名人雅士,真正寻得的却不多。足以证明要走此道并不容易。”黄全十分从容的与他说。
“言之有理……”
林觉仔细想想,深以为然。
“据说除了机缘,还有心性品德,资质天赋,缺一不可,总归离不开一个命字。”
“怎么说呢?”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岂懂那么多。”黄全笑了笑,“不过林兄见过妖怪,见识也超过不少人了。”
“都是巧合。”
“不知林兄见的妖怪长什么模样?”
“实不相瞒,不曾见过真容。”
“嗯?”
“确实没有看清。”
“那可真是可惜了。”
黄全将头低下,似在思索。
“那林兄看看我呢?”
林觉身旁忽然阴恻恻的一句。
还以为是戏言,扭头一看,只见黄全缓缓将头抬起,昏暗中赫然是一张妖怪的面容——
凶脸长嘴,獠牙交错,眼放绿光。
“!”
林觉陡然一惊。
那脸忽的朝他凑近来。
登登登——
林觉本能之下,往后连退几步。
同时一口火气已到了喉咙口。
再看那只妖怪,却是嘭的一声,变出一团烟雾,随即一个转身,就在烟雾中迅速消失。
“这?”
林觉不由又惊又疑。
这人竟是妖鬼?
这条路上真有妖鬼?
跑哪里去了?
“咕咚……”
林觉咽着口水,环顾四周,只见空空荡荡,不敢轻易浪费的他又将火气咽了下去。
从书笈中取出小刀,警惕的等了一会儿,身边没有任何动静。
就像是彻底离去了一般。
林觉依旧左顾右盼,眼中是荒山黑夜,无边无际的竹林,雨后云开现月光,照得碎石子路如玉一样的白,荒山与竹林都被勾勒出了轮廓,却并没有因此显得亮堂,在这冷光之下,反而越发幽深。
山夜孤人,路上水坑银光涟涟。
一时走也忐忑,留也忐忑。
林觉细细倾听,发现不知何时,走在前头的商旅行人已经走得远了,铃声模糊几乎听不见,心下顿时知晓,要往前追上别人恐怕不容易。
又过一会儿,忽听身后一声惊喊:
“妖怪啊!!”
声音满是恐惧,嗓子都要扯破了似的。
那种恐惧仿佛有传染,使人发寒。
别的人也遇上妖怪了?
只听一阵往前的脚步声。
林觉连忙握紧小刀,刀柄的触感和刀身的重量让他心安许多。
再一咬牙,少年气血上涌,刻意之下,一时间竟有将心中惊疑忐忑全都转化为被恐吓、被威胁后的怒意的感觉。
村老常说,人死变鬼,鬼弱于人,山间妖怪得道,若非原本就是猛兽,或是道行已然极深,否则也强不了多少。狐狸成精了也会怕凶狗,鼠兔成了精还是惧怕猫鹰,蜈蚣蛇虫成精终被鸡鸭所克,人本不弱,所以多数妖鬼害人,要么趁虚而入,要么引诱欺骗,故而才有妖由人兴的说法。
林觉内心坦然,血气旺盛,无病无灾,甚至还养气两月,此时怒意上涌,又刻意控制念想,内心顿时就安定下来。
这种办法还真有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