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田地啊!!”
“我的房子!”“我的院子!!”
“不不,这洪水好高,这里太低了,快跑,快跑啊!”
原本是来看戏的诸多湘水两岸的居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等人要成戏中人了。
幸好附近就有不少镇守修行存在,有惊无险。
只是不少人成了落汤鸡,倒是也没什么性命之危。
然而当他们再看自己曾经的那些田地,家园,院落,便只剩下了满心的悲愤,这可是与之前的洪涝完全不一样,恐怖的浪涛裹挟着潜流,所过之处即便是法术夯实的建筑,也都是尽数化为了黄泥。
更别说其他的什么东西了,几乎是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满地狼藉!
“怎么会比预料的凶猛这么许多?”
有来自桃源镇的镇守忍不住发问,若说见识他刚刚担任镇守不久,确实还差了不少。
“清浊之气的激荡,比预料之中更加活跃。”
“那条青蛟的修为根基,也比之前想的要深厚。”
“不过最关键的是...”
来自湘府另一座大城长德的镇守,修为赫然是六阶之境,眼界更高的同时,也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氛围。
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却不代表他没有安排。
“准备一下,让百姓撤到更高的地方。”
“并且与府尊报告一下,恐怕七天的时间,会不够用了...”
“还必须拿出更多的修缮费用!”
...
来自各地的消息汇报,身处于建宁镇,也就是湘水中段枢要之地,薛嘏这位云梦府尊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很快就有一项项安排随即下去,那些掌祀修行流派里的高人,赫然也察觉,他们这次好像是上了一艘贼船。
‘要祭祀江水,抚平浪涛,看来没有这么简单!’
奇香斋的掌门人,模样高瘦,牙齿稀疏,却并不给人以奇诡之态,反而更有几分学究气质。
也让人十分好奇,到底是何等情况,令这位修为早早就成就七阶的六和级掌祀修行,竟然会一口牙齿都快烂得精光。
与流芳阁,玉东楼不同,奇香斋的掌门人也是亲自到了建宁镇,只不过依旧没能寻觅到什么下场的机会,这倒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
但薛嘏的一些动作,也让他察觉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
似乎如今的局面,在这位府尊这里,早就有了各式的安排,很多东西都已经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处理好的,偏偏都有了各种提前应对。
为了当下这个局面,就好像已经准备了许多年一样。
‘谁人能算计时局,至如此之久远?’
‘即便是兵家和纵横家的高人,似乎也没有这种本领。’
‘难道是传说中的鬼谷一脉?’
不由得这位掌门人不得多思考几分,现在的局面可谓是被薛嘏完全掌控,就算是他要逼云梦府掌祀三派的年青一代全部去送死,也没人能阻拦。
虽然没人会觉得他会疯狂至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是在奇香斋掌门在场的情况下。
若是其他两派的年青一代出了点什么差错,那就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
虚溟之地,湘水源流。
随着湘水的清浊之气开始改换,直接动荡了这方所在,似乎透明如无,完全就堪比天地间无形之气的根源水利。
原本静静在此地翻书的白衣文士,见此情形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在意。
此事当年柳毅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所为,也没有隐瞒他的意思。
既然他未曾阻止,便是同意。
只不过这般景象,着实是有些打搅人翻书了。
‘只是这气象...’
‘是了,柳毅总言,七分饱最好,留有余地。’
‘不过这条小青虫,也太过惫懒了!’
‘一点点苦楚都难以忍受。’
湘楚水系之中,任何相关之事,只要想便没有这位不能知道的,只不过大多时候他并不想而已。
反而是另一个人影,过于强烈的存在感,让他即便想忽略,也无法做到。
眼眸苍冷,倒映出一副画面,赫然就是在汨水之上,正在忙碌中的...赵天生!
...
汨水江畔,神魂灵敏的赵天生正忙碌的将许多食材淘洗干净,忽然若有所觉望向了虚无之处,也引起了迟玄的注意。
“怎么了?”
听到迟玄的问话,赵天生摇了摇头。
“应该只是错觉。”
然后他看向了汨水所在,原本只是一条细线通往中心祭台的石道,如今赫然裸露了更多部位出来,也代表了水位的极速下降。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