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芷从不敷衍女儿,她很认真在想:“求过,求杀尽柔然贼,后来你阿父给我讲了个鸟尽弓藏的故事,我便以伤为由离开了军队。”
“阿母不怕任城王也做鸟尽弓藏之事么?”
“不怕。鸟尽不了!”夫君说了,如果有鸟尽的苗头,就引鸟、养鸟!
尉窈家在劝学里偏南的位置,和左邻右舍都不共用院墙,全隔着可错牛车的道。她和阿母进入院子,奚骄出来院子。
他走着劝学里的每条路,一直走到天黑,捉到一只蝉,捏着它返回空荡荡的屋子,自语道:“我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可还是路过她家门口最多。”
他问蝉:“她见到我不脸红了,是不是证明我仅是她同门了?我是不是正好可以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奚骄在劝学里购宅是为了之后来往崔学馆便利,次日他就回了宜年里,跟随父亲学习《易经》。将来如无变故,他会入仕神部起家,必须得读懂《易》学。
今天是尉窈第一次从劝学里去皇宫,她没让阿母送,天没亮出来最近的南门,以一小袋谷粮的价坐上去阊阖城门的双牛木篷车,此车很快坐了四人,车夫挥鞭启程,走城外官道往西再折南。
租车这类的买卖人走动地方多,颇有见识,他们肯收谷粮,说明洛阳城内、城外肯定有别的生意也暗中以粮代钱进行交易了。
当越来越多的洛阳百姓不信任朝廷造的钱,就是人祸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