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到了洛阳的家,尉茂始终坚持两天学会一诗,他要娶尉窈,就不能不懂她所懂,他要娶尉窈,自身得为良配,不能只倚仗祖先的荣耀和富裕家产。
尉窈:“干禄百福,子孙千亿,穆穆皇皇,宜君宜王,不愆不忘,率由旧章。”
尉茂:“宜君王天下也。《笺》云,干,求也。十万曰亿……”
满院的石榴树,院墙外的翠竹,别院内的松,暂时隔开两人的相见,但是夜半诵诗的接句,却在抗衡阻隔,述说着无论怎样隔也隔不断的巧缘。
有些缘美好而真诚。
有些缘则是孽!
城南洛水北岸,春纺巷,宗甸家。
清晨,蓬头垢面的宗隐被鸡鸣声、纺车声吵醒,他的弟弟妹妹打开房门,他阿母浑氏端进来饭食。
宗隐把头蒙在被子里嚷:“我不饿,不吃。”
浑渔娘:“真想饿死自己?行,那我可白打听到尉女郎的消息了,不用告诉你了。”
宗隐扑到阿母跟前撒娇乞求:“我好好吃饭,不,我先去梳洗,阿母等我。”
“羞,羞。”他小妹刮着脸蛋笑话他。
浑渔娘把小女儿宗季福抱进怀里,叹着气道:“唉,看来咱家无论如何也得娶那荫户女了。”
宗季福仰着小脸问:“为什么?”
“因为啊,人家也搬来洛阳了。”
宗隐冲进门,惊喜至极:“阿母说什么?阿母说谁搬来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