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馁。
崔尚呐喊:“诸同门,我们一起加把劲!”
郭蕴附和:“我们是训义学舍,我们论诗最强!”
“最强!”
“最强!”
“最强!!”
差一刻巳时。
城东,尉族学馆。
尉窈的第二场试卷送到元刺史跟前。
这时学童们各自返回了学舍。
薛夫子讲述第三场考试:“和刚才一样,无‘出题’二字提醒。不再设组题,由你们薛师兄、尉师兄一人念一句诗,或一句序,或一句郑笺,你们根据截句写出其所在的诗名即可。”
“每道题不留相隔时间,所以尽量避免长时间思考一题。谁有疑问现在问,巳时整开考。”
开考……
开考……
尉窈,要考试了……
要考试了……
“啊。”黑暗里,尉窈陡然睁眸,从前世今生掺杂的考试噩梦里挣脱。
白天的联考耗她心力不少,因为第二场的考法,前世从未有过!可以说,第二场的每组题她和尉茂等同门一样,在绞尽脑汁思索答案。
应该能满分吧?
听说元刺史今天来尉学馆了,如果是真的,如果是巡考,为什么跨城来最远的尉学馆呢?
尉窈没再多想,觉得口渴,想摸索着去倒水,手按在枕侧时,她摸到了曾交给阿母保管的草珠手串。
阿母给手串重新穿了绳,打着如意结。
这个手串曾由高德沙门祈过福,想必阿母觉得行像节快到了,才悄悄放到她枕边,让她这段时间重新戴上。
“奚骄。”她在心里唤他的名字,然后才轻喃出声:“快到三月,你要动身去洛阳了吧。”
城北,奚府。
奚骄考试失利,郁闷了一天,才睡着。那张励志的窟窿眼画被他小心翼翼悬挂在外间的书案上方,离近的梁柱上始终有烛微亮,光穿过画纸形成若干的小圆影,乍看好似一环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