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山头。
村里张灯结彩,热闹程度比不上白天,却又别有一番意境。
村里有一处建在湖心中的广场,有一条浮桥穿过湖面到达此处,看上去很有诗情画意。平台中间矗立着一尊酒仙雕塑,明天的开坛仪式,原本就是在这里举行。
此时雕像前的平台上已经摆放了一些宴席,周围栏杆和湖面上亮起好看的灯盏,营造出一个偌大的舞台。
青鸟蹲在舞台的入口处,叫道:“男宾一位,里面请。”
“……”
阿蒿脸色古怪地走进去,一眼看到妹妹阿荟坐在其中一个坐垫上,冲他招手,于是便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面前的案桌上摆放着酒壶、酒杯和水果等。
有普通游客好奇地想要过来,却被青鸟连骂带啄地赶跑了。
只有手持鸟羽信物的人才准许进入。
阿蒿环视四周,发现村长等人也在,也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此外还有几个空位。
而站在雕像底座上的人,正是一整天都不曾出现陈阳。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腰间挂了一个葫芦,头发仍然杂乱如鸟窝。
施施然站在那高台上,面带微笑,似乎想展示高人风范,但发型毁所有。
“玉哥怎么还没来?”高莹回头看向入口处,露出几分担忧。
这里的环境看似优雅富有情调,她却本能地感觉到有些诡异,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
方士玉迟迟没出现,加重了她的不安。
这该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吧。
“安娜,你怎么看?”
旁边的朱安娜,却是疑虑地看着那个陈阳:“我觉得,他好像不太对劲。”
高莹原本心里挂念着方士玉,没怎么注意他,经朱安娜这么一提醒,仔细一看那家伙好像真的有点古怪:“他笑得好淫荡啊。”
外观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变化,但是气质变了,感觉他在憋什么坏。倒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直觉。
难道是写小说写魔怔了?
……
两女正疑惑地观察陈阳,忽然听到那鹦鹉又叫了一声:“男宾一位,里面请。”
玉哥?
高莹满怀期待地回过头,定睛一看却不是方士玉,是那个乌老头儿。
阴沉着一张马脸,大步走了进来,盘腿坐在最角落的一只坐垫上,两手往膝盖上一搁,就像老僧入定一样,不再动弹,目不斜视。
“他也来了……”
“没想到……”
村民们议论纷纷。
村长见状本来想起身打招呼,但见他那生人勿近的架势,可以预想是凑上去的结果大概率是热脸贴冷屁股。村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回去,免得自讨没趣。
……
“主要角色都到的差不多了……还有两个人没有登场,不过无所谓,可以开始这场演出了。”陈阳那看似平静的眼神中,却是隐隐透出一股狂热,“主角总是有迟到的权力,至于另一个……炮灰罢了,无关紧要。”
鹦鹉拖曳着长长的尾翼,飞到了酒仙雕像上,扯着嗓子叫道:“酒宴开始,有请主持人讲话!”
一群人将目光投向陈阳。
连乌先生都抬眼瞥了过去。
陈阳站在雕像前,面带微笑,开口就是惊人之言:“之所以召开这场酒宴,是因为本人有幸得到了酒仙的启示。”
底下嗡地议论开来。
这人在说什么胡话,神神叨叨的,喝多了吗?
“果然不对劲啊,”高莹皱起眉头,“这货绝对是写小说走火入魔了。”
“……”
朱安娜没说话,不动声色地观察那位乌先生。
“空口无凭,我可以证明。”陈阳说着,解下腰间悬挂的葫芦,单手擎着展示给众人看,“这就是那位仙人随身携带的酒葫芦。”
听到一片质疑声,陈阳也不恼,拔出了酒葫芦的塞子。
接着把葫芦往前一丢。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那葫芦轻飘飘地悬浮在半空中,底下像是被云雾托住,表面亮起复杂的纹路,从底部向上蔓延,汇聚到了葫芦口。
紧接着,在场的众人都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醇香。
明明没有饮酒,却是陷入了微醺的状态,醉意朦胧,心情愉悦,好像看到了祥瑞。
“这真是仙葫芦?”
“我真的看到仙人的影子了!”
葫芦周围云雾缭绕,似乎隐隐凝聚成一张人脸。
“各位,酒仙即将复苏,让我们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吧!”陈阳张开双臂,激情澎湃。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葫芦,醉意越来越浓郁。
那云雾形成的人脸逐渐清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