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左手弥漫起一层金色的胧光，轻轻按住拜恩的额头。

“——此为‘圣渊’之恩慈，此为‘修罗’之怜悯……”

“——汝为迷途之罪衍，我为指路之明灯……”

“——抛弃毁灭，追随于我吧……”

“——皈依‘圣渊’，奉我为主……”

“……”

随着罗修的低声吟咏，“焚焰者”拜恩的眼神，逐渐变得黯淡了下来。

这是“癫狂虔诚”的祷告，而吟咏的祝词则被罗修以“神圣祷文”修改过，扭曲了指向性。

原本，“此为‘圣渊’之恩慈，此为‘修罗’之怜悯”、

与“皈依‘圣渊’，奉我为主”，都是有原文的。

原文为——

“此为‘圣光’之恩慈，此为‘须臾’之怜悯”；

“皈依‘圣光’，奉祂为主”！

也就是说，虽然受术者将成为罗修的“癫狂虔信者”，但最终的信仰根源还是在“铸日须臾”身上，罗修只是他们的“间接信仰”。

而在这里，“圣渊”取代了圣光，罗修也取代了须臾，成为了“癫狂虔信者”的“直接信仰”！

这意味着，罗修将能够，完全“约束”并“支配”这些“癫狂虔信者”！

但是，这是有限制的。

以罗修的“神性”为基础判定属性的“癫狂虔诚”，对“癫狂虔信者”们的约束力，是由罗修本人的“神性”决定的。

如果同时拥有“直接信仰”的“癫狂虔信者”数量超额，那将导致“癫狂虔诚”的洗脑效果松动，可能导致大规模“苏醒者”的暴乱。

但这是很后面的问题。罗修保守估计，以自己是“三重命途”的“裁罪大祝”的神性属性加成，同时维持住十位左右同阶的“癫狂虔信者”，应该并不是问题。

……

“焚焰者”拜恩，他脑海中涌入了、无比清晰的诡异低语。

“圣渊”，“修罗”……种种闻所未闻的诡异词汇，如同烙印一般，铭刻上他的灵魂。

拜恩本想阻止、本想挣扎着抵抗，但他意识深处，却还同时蛰伏着一只梦魇之狼，牠不断制造出恐怖的噩梦，蚕食、消解着拜恩残存的意志，让他逐渐向无底之渊中沉沦。

拜恩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涌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这种感觉却并不令他厌恶，甚至让拜恩莫名感到舒适。

拜恩的脑海中，莫名开始涌现出“毁灭座”的模糊造像。那是供奉在红莲神座之上的、最纯粹、最本源的一团毁灭之火。而这模糊的柱神造像，却开始在拜恩“眼前”如玻璃框画般、一片接着一片碎裂、剥离、坠落。

同时，一只深暗的“眼睛”，猛然从拜恩脑海中张开。在那只“眼睛”当中，金色与紫色的光芒不断流转着，散发出让拜恩感觉神圣的、至伟的、敬畏的气息。

拜恩对这股气息，莫名地感到一阵亲切感。同时，又从心底涌生出“想要追随”、“想要侍奉”、“想要跪伏”的冲动。

除此之外，随着那只“眼睛”在拜恩脑海中不断窥视，拜恩只感觉，自己似乎，在逐渐遗忘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

“焚焰者”拜恩，他的意识渐渐陷入昏沉。

……

第一次“癫狂虔诚”的正式尝试，成功了。

罗修看着面板中“神性检定”通过的提示，再看了看躺倒在地上陷入濒死、浑身鲜血淋淋的“焚焰者”拜恩。

对于“圣渊”以及“修罗”的信仰，已经通过“癫狂虔诚”，成功植入了拜恩的脑海。

而刚被罗修正义的群殴暴揍、又被在肉体与精神层面双重折磨的拜恩，此时也已然陷入昏迷，需要不算短的时间才能苏醒。

此时，就在罗修对“焚焰者”拜恩侦测的面板反馈中，在他的状态栏里，赫然多了一项内容。

——“癫狂虔信者（稳定，永久）”！

“这样就算是成功了……”罗修呢喃。

“焚焰者”拜恩，就算是他培养“圣庭”之外隐秘势力，最重要的第一步。

拜恩在“三重命途”超凡者当中，强度只能算是普通，无法和罗修之前战斗过的“灭身者”塞谬、以及“降灵眷者”斯塔罗相提并论。

但是，虽然拜恩战力一般，那至少也是货真价实的“三重命途”超凡者。

而成功完成对“焚焰者”拜恩的收服，这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一步。

一边思索着，罗修已召回潜藏在拜恩意识中的芬里尔，同时让雾夜分化出“雾影”，对周围环境进行监视。

确保周围无人，整個“火炬党”据点的异教徒都被杀得一干二净之后，罗修收回了“圣渊”的领域，开始进行“治疗术”的咏唱。

罗修掏出“白橡术杖”，在术杖的杖头凝聚出金色的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