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另外一辆车上的患者,怎么样了?”
陈牧开门的时候。
警车上的帽子叔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患者。
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之间的松懈。
导致了患者病情的恶化。
帽子叔叔看到陈牧上来时,身上的白大褂,也是莫名的松了口气。
陈牧笑笑:“隔壁的患者问题不大,人到中年,情绪波动过大,容易昏迷。”
“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的身体,都处在亚健康的状态。”
帽子叔叔看了陈牧一眼:“陈医生,我们局里,有不少人都有点职业病,要是想去推拿,选择什么样的中医诊所,会靠谱一些?”
陈牧:“诊所其实,水平不一。”
“这不是我在抹黑同行,你看海城大学的校医院,就只能看個大概。”
“最简单的逻辑点在于,海城大学,只有我一个校医。”
“如果我是个庸医,那么整个海城大学校医院,就只有庸医。”
帽子叔叔:“……”
—
「虽然这个逻辑很奇怪,但我又觉得陈医生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
「当然不会有问题,但不会有问题的主要原因是,海城大学的校医院,若不是这一次做节目,就只有陈医生自己一个校医啊!」
「所以他说这种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就他一个医生,他可不就可以代表,海城大学整个校医院的水平吗?」
「经常去小诊所挂针的人,默默举手,很多的小诊所,其实也只有一个医生的……」
「所以,在只有一个医生的情况下,这个医生的水平,就代表了诊所的水平。」
「嘶!还得是内行人懂内行人,陈医生的这个逻辑点,是我之前完全没有思考过的。」
「……」
—
“其实,如果你担心自己找不到好的中医,完全可以去中医院挂号的,比如我们现在在海城,直接去海城中医药大学的附属医院,挂号就可以了。”
帽子叔叔点了点头。
陈牧的逻辑,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但却又忍不住想起,自己之前经常听说的一些说法:“可是,民间之前不是经常说,厉害的中医,都没有坐在医院里,而是在民间吗?”
陈牧一愣。
随后笑道:“帽子叔叔,那是以前啊!”
说着。
陈牧已经帮患者重新诊脉。
并且换了一根银针。
听着陈牧的话。
帽子叔叔依然不解:“以前的中医,是中医,现在的中医也是中医,有什么区别吗?”
陈牧晒然一笑:“有什么区别?这里面的区别,可太大了!”
“放在以前,我国可只有中医啊!”
“但是现在,你去三甲医院,除了专业的中医院,大部分都学的是现代医学,而现代医学,科学占据了主要成分,也就是西医那一套。”
“中医,早就不是主流了啊……”
“就连我,这个从小学中医的,大学学的,也是现代医学。”
听着陈牧的声音。
帽子叔叔,莫名的有些沉默。
他好像在陈牧的身上,看到了以前他出警的时候,遇到过的一个上了年纪的非遗传承人的感觉。
明明对自己的文化。
应该是骄傲,应该是自信的。
可有的时候。
又只剩下了无力,和无能为力。
陈牧又开始为患者诊脉。
但是嘴里的话,却没有停下的迹象。
陈牧:“放在我父亲学医的那个年代,其实还是有很多的老一辈,会适当的藏私。”
“因为那是他们吃饭的手艺,而老一辈也是被一句话,熏陶着长大的,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
「我是学打铁花的,我师父以前也经常说这句话,可现在只想多收几个徒弟,多一点传承。」
「我是学非遗造纸的,现在只要还有人愿意学,我师父都是愿意教的。」
「老一辈,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只是想留下吃饭的手艺,却没有想到,年代变化的太快,想学这种手艺的人,已经不多了。」
「说个现实一点的,很多失传的手艺,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赚不到什么钱。」
「这还真是,我是做紫砂壶的,这玩意价格不便宜,可能都觉得我们很赚钱,实际上像是我家这种纯手工的,要是遇不到识货的人,会被那种机壶卷死的。」
「但是赚不到钱,就不是赖以生存的一技之长了,愿意传承的人也就少了……」
「所以现在很多的非遗传承人,都愿意把自己的手艺贡献给国家,只要自己的手艺不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