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
“回去便召张平训诫此事,但窃以为东市令暂不宜更换。”郑延昌绷着眉头,婉拒了皇帝的暗示。若皇帝一问,就把张平罢官,谁还给他当爪牙。第一次,小弟该保还是要保的。
“哼。”圣人也不管洛符悄悄把手绕到他背后轻轻掐了两下的提醒,他本意也只是籍此敲打宰相两句——管好你的人,凡事收敛些!得到郑延昌表态后,便翻篇道:“太学等学,学生不学无术,驱逐之没问题。让郡县征召孝廉,也可。在庆阳四郡开馆学,郑公说要借钱,不知欲借多少。”
郑延昌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头。
圣人一窒。
“卖官、度化、减料、两税、榷盐铁酒、青苗……去岁朝廷各项收入累计四百余万缗,军费虽说占了六成,但是我与朝廷共同负担,财政该有一百万左右的盈余。五月关中夏收既入库,我还从关西带了十几万头牲畜回来。”圣人不满地说道。
“是,但朝廷也增兵了万岁军五万人。每骑士两匹马,战具若干,再增战马十万匹,兵甲十余万副。兵甲虽有存量,但并不够,还得打造。其次河中大战已起,耗费巨大。若入冬前不能取胜,或中途须加钱…现有的钱财,臣等不敢擅动。”
“我没钱。”眼见圣人要开始拉扯,坐在一边的宇文柔冷着脸道:“太尉去年借的四十万缗还没还,此番郑相又来。当北司的钱地里长出来么。朝廷年入数百万,都哪去了?怕不是被某些人中饱私囊了。”
嘶。
郑延昌也生气了,他为了圣人呕心沥血,今天竟然被中官怀疑贪污。本以为女御掌权会好一些,没想到和西门重遂之辈一个鸟样:“朝廷兼顾天下,北司所管不过圣人一家、内侍省、掖庭而已,岂能相提并论?若说中饱私囊,扶风郡夫人向宣徽使行贿侍寝,献金器五十件,传得满城风雨,可没听说这钱到了圣人兜里。”
宇文柔给他顶得胸脯剧烈起伏,骂道:“死老狗!没钱就别——”
“咳咳。”圣人轻轻咳了两声。
不要惊奇。以前寺人当权,为钱为权,朝官、寺人经常骂着骂着就老拳相向。风气如此。柔奴虽然是女人,但属于心狠手辣那一类,是个暴躁大姐姐。在圣人面前小鸟依人,不等于对下属、别人会和蔼可亲。
柔奴反应这么大,也是时代特色。
国朝流行的是君臣各扫门前雪,没事你别找我,我不找你。后唐的宰相向庄宗借钱,庄宗答应了,其妻刘氏却把儿子往地上一甩:“把我儿子拿去卖了吧。”吓得一帮人落荒而逃。
而且之前圣人借了四十万缗给杜让能,朝廷迟迟没还,宫中怨气很大。
谈钱伤感情,不外如此。
但柔奴说话带刺,根据经验判断,可能是月经不调。或者有几天没宠幸了,内分泌不对…
女人嘛,床上不舒坦,生活就会火气冲天。前世每次看到妻子因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他就知道该加班了…
当然,郑延昌先破防,说柔奴收受那些饥渴妃嫔的行贿,被骂老狗也是自找的。
“郑公,此事我过几天给答复。”圣人把气呼呼的郑延昌拉到一边,说道。教育事业,能投资还是尽量再苦一苦自己,一会和柔奴深入沟通吧。大水淹了小鸟窝,什么都好说。草,怎么感觉是自己在服侍妻妾?
“臣告退。”郑延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又没法发作,拱了拱手便与李溪快步而去。
圣人走回来坐下,宇文柔委屈的靠在他怀里。
“什么时候走?”
“明天。”
“也不知何时才能安享太平,每次你出征,我总是提心吊胆,经常午夜惊醒。”宇文柔蹭着他的头。
“等灭了朱贼,就带你们到汴州看看。我不在的时候,照看好家里。崔玉章、崔玄素、伽蓝、赤叶新来,若犯了什么忌讳,宽容一些。枢密使刚生完二胎,记得弄些补品。另外,没有子嗣的妃嫔和余者女御、宫人,你和赵若昭看看有没有想离宫的。想走的,给笔路费放她们走。”
陈采莲、裴贞一、李渐容、刘淇这些妃嫔,李某没感觉。他是一个很重眼缘的人。没眼缘,就提不上劲。裴、李已有子嗣,放出去是自戴绿帽,只能假笑接盘。剩下的,与其让人冷坐深宫,郁郁寡欢而终,不如随其心意,也好节省宫中开支。
“知道了。”宇文柔点点头,将他往怀里拢了拢,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然后,某人的脸便贴到了两团,加之正值哺乳期,还能闻到一股奶酪气味…
圣人扶了扶裆,自温柔乡翻身而起。要打仗了,还是管好自己,以一副元气满满的精神面貌出现在军士面前。
“若战事顺利,就接你们到长春宫小住。”圣人整理好衣冠,微笑道。
“祝大家战无不胜。”
…
匆匆结束完这边的奏对,圣人又赶往长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