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口水长流,一双眼睛和脸颊已哭得红肿不已。
这才几个回合?寇彦卿眉头一皱,逮住肩膀两耳光甩下去。
朱温捂着钱氏的散鬟,长长吸了一口气。筚路蓝缕大半辈子,所求好像也这么回事。
就是可惜荣肜了。
这位嫂嫂,朱圣见过一面。美姿容,有仪态,让人眼热,竟然上吊了!连尸体也被朱瑄狠心付之一炬,让人趁还没臭悄悄观赏一番的余地都无,痛哉!
还有李晔小儿,这么——
“噢!”思路骤断,朱温浑身两颤。
“你们玩。”喘了口粗气,朱温坐到了一边。
进入贤者状态后,他心底照例涌起愧疚,忏悔起自己。
三军雨中跋涉,风中扎营,朕却在温暖的驿站潇洒。瑄瑾于朕有救命之恩,朕却夺了他们的地盘,在此凌辱他们的家室。李贼未灭,沙陀犹强,本该全身心创业…
不过他随即又自我安慰。有人住皇宫,有人睡地沟,儿郎们总要吃苦的。时溥与二朱被灭是咎由自取,朕不止一次招降。至于玩女人…
李克用有两个妾。
李贼在玩嫂嫂——
呃,好像是谣言,只听说是把两个嫂嫂安置在后宫里的道观修炼。但这小子睡嫂嫂、皇弟夜夜上床来、何淑妃就站在门外哭的唐宫艳史既能传到中原,多半是真的。毕竟老子睡完儿子睡、公公拉着儿媳手之类的事,在李家也不稀奇。
“咚咚!”房门被敲响。
寇、贺动作一滞,扔下肉皮囊,拿过衣裳披上。
朱温回过神,扯过毯子把羞遮住,问道:“何事惊扰?”
外面答道:“张存敬来使,自言有机密面陈。”
朱温闻言不悦。
端午的时候张存敬给二圣都上了贺表,但只给天后送了礼,这让朱温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不过还好,朱圣习惯了。张存敬经常给张惠送东西,虽说借的都是“闻不豫谨以问圣躬”的名义,但朱温如何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但至今没下杀手。
一方面在于张存敬是个方面之材,除了暗恋他老婆,别的无可挑剔。
朱圣喜欢追求刺激,正常的伦理男女关系已同他日益变态的精神需要构成矛盾,这是其次。
无论是恨不得杀了他却只能在王语每次出门时望着妻子背影抹眼泪的朱友文,还是敬翔佯装不知的小模样,都让朱圣欲罢不能。自己的妻子,哪有别人的带劲?无论是后世他和儿媳妇玩三匹,还是公堂入室张氏满门雌性。种种现象都表明他是一个嗜好禁忌快乐的人。
每每春宵,一想到任凭蹂躏的天后是别人心心念念爱而不得的水月洞天,朱圣就把持不住,得意洋洋。偏偏张存敬还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默默承受痛苦,面上还得对他赔笑,为他卖命。
完全是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满足。
意中人被一只猪趴在身上蠕动,这是何等的悲哀与折磨?张某人的痛苦是朱温的快乐源泉之一。自己随便馹的批是别人倾尽身家性命也馹不到的,对朱温则是另类情绪价值,有助于填补他的虚荣心。
第三呢,就是他可以利用张惠间接监视控制张存敬,一时倒也不着急。等哪天张存敬对天后不感兴趣了,即是此辈死期。
唉!
想做点事可真困难呐。
穿好衣服,朱温兴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驿站大厅里,翔、振等人等候多时,见到他,一齐起身致意:“陛下。”
朱温举手回礼,然后齐刷刷坐下。
这时,李振对通事谒者喊道:“把适才的河中使者叫来。”
没一会,外面响起杂沓脚步声,接着就看见十余名卫士拥着被解除兵甲的慕容章小跑着走进大厅:“河中行营记室内书记、亲军都将、部署军司都虞侯兼蒲州游奕使(行营临时差遣)戎臣慕容章拜见圣人。”
“冒雨而来,辛苦了!给他拿个胡床,坐着答话。”朱温勉励了一句,吩咐道。
“谢圣人。”
君臣直视着慕容章从羊皮袋里取出卷宗交到谒者手里,然后坐下。
这边朱温甫一打开阅读。
慕容章使拱拱手,频频注释道:“李贼东出了!在龙门渡、韩城、风陵渡、慈州各地的前哨传回敌情,黄河西岸在昼夜征集舟船,架设浮桥。铺天盖地的李军正在迅速动员,其众不下十万。回鹘可汗业已入援勤王。平夏首领拓跋思恭亦遣孙子李彝昌、衙将高宗益、野利阐将兵万余渡河响应。护国军王珂,盐池镇将陈熊,潼关防御使细封硕里贺,虢州守军杨守亮等部也蠢蠢欲动,从关中往输粮料的人马终日不绝。大略唐主不日渡河与我决战,欲拔晋绛,甚至驱兵河阳以图东京。招讨使著臣务必面陈,以免恐惧人心!”
话音落地,翔、振之辈面面相觑。
额,事情确实挺大,几比蔡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