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伯撇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侧路过,转圈去看姜暖之。
“阿暖,吃糖。”
姜暖之瞧着辛伯抱着的那一罐子麦芽糖,忍不住好笑:“辛伯,等会再吃哈。”
辛伯却是执意往姜暖之手里头送。
姜暖之拿了一小盒子棍子给辛伯:“那您帮我我们都做一个来吃。”
辛伯开心坐在那儿专心拿着两个小棍儿一圈一圈的卷麦芽糖。
旁边的陈树已经傻了:“他他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姜暖之挑眉,看向他:“怎么你认识辛伯吗?”
“我怎么能不认识呢?”
他以为他已经没了。
他大井鼎鼎有名的辛将军呀。战神黎戎手下的大将。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辛将军呀。他此生最崇拜黎家军,便是从前仍在朝廷为官的时候,也没机会和辛将军同一个屋檐下坐着啊。一时间,激动的整个人激动的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只紧张的盯着辛伯看。
辛伯定定的看了陈树一眼,转头护住自己的糖罐子,离他远远的。
中间搅好了一个麦芽糖,递给阿暖:“阿暖吃。”
陈树:“......”
当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暖之。这女子,如今看来非寻常人啊。
“阿暖回来了吗?有没有给我带果子啊?”
就在陈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老头从屋子里头一边揉眼睛一边往出走,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厨房,瞧见姜暖之在做饭,顿时喜笑颜开:“今儿个搞什么好吃食,这么大张旗鼓的?”
陈树彼时看清楚小老头的脸,瞳孔再次缩了又缩,后退了好几步。当下被木头绊倒,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小老头,结结巴巴好一会儿,竟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小老头眉头一皱:“阿暖,你这是又捡了个傻小子回来?连话都不会说啊?”
也不知阿暖有个什么癖好。
陈树一会儿看看姜暖之,一会儿再看看辛伯,最后视线落在了小老头身上,脑袋几乎轰一下炸了开来。
国...国师怎么会在这里?
当下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泪流满面。
所以,根本就不是国公爷不重视他,派他来做这样的小活儿啊,
而是...而是...天呐!国公爷该不会是想着提拔他的吧?
虽然这女有孩子,但是她家里头还有将军和国师啊。当下,看着姜暖之的眸子中带着狂热,恍若看着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一般。
“不劳您动手,让我来!”
眼瞧着姜暖之提起了陶满刷锅水的泔水桶,陈述忽然呼喊出声。
吓着姜暖之一个机灵缩回了手,紧接着,就见陈树将那泔水桶提了起来,一股脑的提到院墙外头去倒了去。甚至还拿了一瓢水将那泔水桶涮洗干净。回过头来恭恭敬敬的放在面前。
“夫人,您还有何吩咐?属下必定都能办到。”这般说着,还偷偷的去瞧身侧的两个老人家的面色。
姜暖之被震惊到,当下有些懵的保持着提泔水桶的动作,目光狐疑的在他身上瞧了一圈。
“你去打几桶水去。”
姜暖之没等说话呢,小老头坐在椅子上翘个二郎腿,指了指旁边的水缸。
“不必。这位郎君你...”
还没落,那人已经风一样咻的一声,提着水桶就跑出了门。
小老头看着这人满意的点头:“嘿,这个能干,比咱家大牛都好使唤。阿暖,你这回捡回来的不错啊。”
姜暖之:“......”
就,怎么说呢,他来买面来的,莫名其妙又去干活。她甚至怀疑这人居心不良了。
“阿暖,这人看着像是没安好心,咱们还是该戒备些。”平儿道。
黎钧平气的拳头捏紧,他还以为他能装上一阵子,然而现在就露出马脚来了。顿时像是护小鸡仔似的,将姜暖之挡住。
“对呀对呀,阿暖,我瞧着长得也不怎么样,和爹爹比差远了。”小二说。
宝珠郑重的点头,一脸紧张的看着姜暖之。
姜暖之有几个好笑的,看着几个孩子们:“你们几个这几日怎么预发的不对劲?老拿你们爹爹和旁人比做什么?”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了声响:“姜医师,可在吗?”
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三个几个孩子听了声响,顿时警铃大作。
姜暖之洗了把手,从厨房出了门来。紧接着,便见马家大郎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
男子人不算高大,但好歹生的壮实,瞧见姜暖之,黝黑的脸上带了几分可疑的红晕来,挠了挠脑袋,笑了一声,立即将手上提着的篮子往姜暖之跟前送了送。
“姜医师,先前你救了我爹,我一直在衙门当差不得闲,没有来得及谢过你。今日上山猎了一只野兔,已经剥好了皮了,送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