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艳艳同样如此。如果今天能够分到几只鸡蛋，再购买到一些运输中损坏的，菜市场低价处理的烂蔬菜，那就太美妙了。

需要注意：无论是鸡蛋，还是烂蔬菜，只有女人有这个资格。菜市场职工不行（他们有办法挑选好的），老爷们更不行。否则就会被所有人骂成狗的。

应该说，还是比较照顾弱势群体。这也是这个年代的温情之一。

反正不管怎么样，史艳艳正加快脚步，向着菜市场冲冲冲……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拦在前方，差点儿让史艳艳撞了上去。

连忙收住脚步，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三角眼的猥琐青年，把史艳艳吓了一跳。

“你是史艳艳吗？我们找你。”

史艳艳忍不住后退半步，声音颤抖：“你……你有啥事？”这三角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史艳艳早就大声呼救了。

三角眼微微一笑，掏出红本本亮了一亮：“史艳艳，我们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想在这里说吗？让你的家人邻居都知道？还是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史艳艳吓得腿一软，俏脸惨白，手中的菜篮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我……”

“就聊几句，看你的表现。提醒一句：机会难得！你要抓住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哦哦！”

“……”

一个多小时后，石海已经无语望苍天。他第一次亲眼知道，女人的眼泪居然会没完没了？怎么也停不下来。

其实挑选到了“史艳艳”，按照石海原先的想法，这肯定又是一条漏网之鱼。

而且地下夜总会里有什么好女人呢？肯定就是风尘女子。脑海中的画面——身上大红大绿，脸上厚厚脂粉，挥舞着花手绢:“大爷，你明儿再来玩……”

既然是那种精神小妹，用作炮灰也没什么可惜的。

可万万没想到，史艳艳居然是个学生妹？甚至没有多少社会经验？

确实是学生妹。史艳艳就是师范（中专）的女生，甚至距离毕业还有好几年呢。

在刚才的交谈中，石海就知道——史艳艳的家庭十分贫困。她父亲就是个酒鬼，建国前后就冻死在路旁。家里还有个体弱多病的老娘。因此就欠下了不少的外债。

本来倒还能够凑合下去。因为史艳艳的哥哥总算有了正式的工作。连史艳艳的学习都很好，不是有人民助学金吗？拼拼凑凑，生活费还是够用的，并且还能找到个嫂子。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半年之前，史艳艳的哥哥却突然发生意外。

按照那些朋友的说法——史艳艳哥哥看到家里还有欠债，自己的媳妇又有了身孕。于是就去赌场搏一把，没想到输了个倾家荡产。留下欠条后，一时想不开就跳河了……

如此一来，史艳艳全家就仿佛天塌下来一样。

然后应该都能猜到，有人拿着欠条过来逼债。想要让史艳艳成为那种交际花，也就是高级暗娼。用出卖自己肉体去还债。

当然，史艳艳肯定不会愿意。但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除了生活费以外，母亲的医药费？嫂子快要生孩子？还有哥哥欠下的赌债？

史艳艳依然哭的梨花带雨：“同……大哥，我一开始是不答应的。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呢？但他们告诉我，只要我和一个男人处对象，他们就会放过我。这笔欠债就算还清了。”

“处对象？”

“嗯。听说他是区政府的，好像姓李吧？二十多岁的年轻干部。呃……对，就叫李中乔。”

石海：“……”

时空管理局！换个位面好伐？怎么都凑到一块儿了呢？你们玩的很开心吗？

不过又一想，这也难怪。都是同一家地下夜总会发生的破事，彼此之间有关系，确实有着很大的概率。

“那后来呢？”

“大哥，我……我本来觉得李干部也不错的。如果……如果的话，我就听他们的安排了。可后来出了意外，我和李大哥刚见面，还没说上话呢。就闯进来几个男人，他们说要‘捉奸’？原来那个李中乔是有老婆的……”

石海明白史艳艳的意思。

真要说，按照李中乔的个人条件，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对象，于是史艳艳就半推半就了。可是甜宠剧本突然就变成了仙人跳剧本？这谁受得了呢？

“你是说，李中乔坚决不答应拍照？也不答应写悔过书？只答应留下一张欠条。”

“嗯嗯。大哥，当时我脑子都混乱了。就听到李大哥一直在喊，鱼死网破什么的。最后就留下一张欠条。”

“还有呢。”

“哦！后来他们还劝说我，让我……让我……说李大哥还是不错的。如果……。最后欠条也没有还给我。再后来，这些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