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殿破碎,岂不是意味着武当有难?
殷修远看了眼金殿之中若隐若现的真武铜像,心底暗自想着。
只是这话他却不敢当众说出口,毕竟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诅咒宗门了,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有类似的想法,但却没人开口。
金殿之中,武当掌教真人神色肃穆,掐指猛算,越算眉头皱得越紧,然后掐算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他猛地抬头,望向真武大帝铜像,目光中带着几分决绝。
只见他身上的黑白道袍无风自扬,一双眼睛中甚至出现了几缕血丝。
武当山作为道门魁首,掌教真人被称为道家真仙,传闻中足不出户就能算天地万物,甚至过去未来也如掌中观纹。
若说,足不出户便知万物,这还能说是神游玄妙,可算过去未来,这就是实打实的道门神通了。
但今日,这位道家真仙却遇上了难题,他无论怎么也算不出,金殿这次的变故到底为何?
按理说金殿有损,肯定是武当气运有了变化,可无论他怎么看,甚至用各种方法掐算,都没发现武当气运有任何低迷,甚至望上去还有些兴盛。
但就是这样,他的心中却越发不安起来,莫名的他就想到了前往龙虎山的弟子。
于是他再度掐算起来,可只过了片刻,他忽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变数,变数……”
……
雪月城中,黑袍覆体,手持乌月枪正在山中练枪的男人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遥望北面,眉头微皱。
他手中那柄乌月枪开始微微颤动,当世唯一的枪仙司空长风低声自语道:“又有新的高手诞生了?”
在他身边,一身劲装,手持一把银色长枪的少女察觉到男人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也是有些诧异,一双异色的眸子望着男人的背影,开口问道:“阿爹,你这是怎么了?练枪练累了?”
司空长风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没怎么,只是刚才有所领悟,千落你继续练枪就行!”
司空千落狐疑地看了司空长风几眼,不过司空长风掩饰的很好,没被她看出破绽。
司空千落眯起眼睛,问道:“阿爹,你没什么事儿瞒着我吧?”
司空长风被宝贝女儿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不过还是镇定地说道:“没有,阿爹怎会瞒着宝贝女儿呢?”
见司空长风应对自如,司空千落也放下心头的疑惑,手中长枪一挥,忽然掀起一阵狂风。
司空长风见到这一枪,眉头微微一挑,心中暗道,这一枪已经有几分火候了,只是这个时机是不是来的太过巧妙了一点?
北方繁华之地。
十里长街,沿街叫卖不断,然而在长街的尽头,却是一间学堂,神圣而寂静。
此处只是一座很小的学堂,里面也只是为稚童启蒙。
按理说这样的繁华且寸土寸金的地方,不应该有这样一座学堂,但因为有一位公子花了大价钱,把这里买了下来,随后就将此地改为了学堂。
即使改成了学堂,这里却也没有多少学生,因为这里的先生是一个怪人,他讲课从来不讲所谓的圣贤之书,而是讲平民百姓都了解的农桑,讲百工之人的技术。
但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孩子学习圣贤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农桑之事用不着先生教,而百工之术更被人们视为贱业,因此这里也没有多少学生。六年间,真正从这里学习的也不过寥寥十余人,其中还有一些已经学成离开,剩下的学生就更少了。
而此时,在学堂之中,先生正在给稚童上课,忽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望向学堂右侧,那是学堂藏书之地,里面有一位客人,但现在那位客人似乎有了异动。
客人是一个白衣文士,白衣文士气质不俗,给人以谦谦君子之感,但现在,这位谦谦君子手中拿着一柄其貌不扬的长剑,长剑微微颤动,连带着白衣文士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乱了,一切都乱了!”白衣文士呢喃道。
似乎是听到了白衣文士的呢喃,学堂中的先生嘴角上扬,手不着痕迹的拂过胸口,那里——有一块玉牌!
龙虎山上,天师殿中。
一个身穿紫色道袍的道士坐在那里。
“一个刀仙新的刀仙,这难道也在你的算计中么?”龙虎山掌教张继宗突然自语道。
大殿中一片寂静,除了对面供奉着的历代天师牌位,也只有他一人,所以这个问题没人回答。
但张继宗却没在意,只是继续说道:“就算此刻有个刀仙,他们也不是真武七截阵的对手,而且其他人也快赶到了,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这里?”
空荡荡的天师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忽有微风起,吹动了他的衣摆。
少林。
藏经阁。
随着调查的开始,少林就陷入了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