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自在问出法兰尊者那句话的时候，在场众人脸色都变得异常精彩起来。

萧瑟神色有些冷峻，他是皇子，经历过正统的皇室教育，对于这种事情，他看的比常人要远。

这种事情他先前在街上倒也看到过，但只是见到一回的他，只以为这是这里的习俗，却不曾想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东西。今日听这肖自在一言，他却忽然意识到，佛门对整个国家的影响。

和尚不事生产，本就不用负担各种税务，自然也不会对国家造成贡献，一旦和尚多了，那么必然会对国家造成严重的负担。

雷无桀认知没有萧瑟深刻，但听到肖自在说出来的，他心中也是有些想法。

“怎么感觉那些人像是……”

“像是无赖！”

萧瑟叹了口气，眼前身在佛门的大梵音寺，雷无桀不好意思说，但萧瑟可不惯着这些和尚，因此他毫不客气的替雷无桀说出他不曾说出的东西。

不事生产，只靠乞食而活，这些数量巨大的僧众在萧瑟眼中自然是一群蛀虫，虽然他们没在北离，但不妨萧瑟对他们观感不好，因此萧瑟丝毫不介意用无赖称呼他们。

在这西域三十二佛国中，说这群人是无赖，那是真的不过分，毕竟这群和尚在某种程度上比于阗国主还要自由，至少，他们不用处理政务。

一旁的无心这时也与王人孙交流完了，他听到这话，轻轻叹了口气，难怪师父离开了这里。

“我知！”

法兰尊者沉默良久，这才点点头。

“那看来尊者不能给在下解惑了。”

肖自在见法兰尊者承认，一时间也是意兴阑珊起来，这样的国度已经非寻常办法所能救得了了，除非有人甘愿化作修罗暴君，大肆压制屠戮，方可改变。可惜，这些佛门中人终究不会革自己的命。

至于肖自在？他确有能力这么做，但他不会去做。虽然看不惯这些，但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卖死力，他还没那么高尚。

……

是夜，圆月当空，荒凉破败的庙宇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凄美而神秘。

一团火焰在这里升起，火光照亮了庙宇，同时照出几道身影。

“肖大哥，之前我们来的时候也看到过那些乞食的和尚，可我们并未感到不妥，你是怎么感觉出来的？”雷无桀好奇的问道。

从离开大梵音寺开始，他就想着白天肖自在的话，但想了半天，他终究没能搞明白，为什么他们先前就没想明白这些？

闻言，萧瑟与无心也看了过来，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也有些好奇。

“我怎么看出来的？”

肖自在自嘲的轻笑一声，“如果可以，我也想看不出这些。”

“什么意思？”

雷无桀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看着费解的雷无桀，肖自在此时也有几分谈性，因此他解释道：“你们可能在书中也见过一些忧国忧民的东西，可终究是富贵出身，哪怕这看似贫穷的小和尚，其实也不缺富贵。你们不曾亲眼见到人间疾苦，自然看不明白。”

“这么说，你倒是经历过这些咯？”萧瑟闻言，突然认真的盯着肖自在问道。

他一直好奇肖自在的来历，而今听到对方这么说，他当即试探起来。

“也可以这么说吧！”

肖自在没有太在意对方的试探，眼下已经到了这里，他的身份也没有太多隐藏的必要，因此他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涣散的说道：

“我曾经也不过是一個乞儿，因此白日见到那些和尚，自然而然便看出来了。”

乞儿？

萧瑟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心中也不禁猜测起肖自在的来历，若肖自在所言为真，那么他能有今天的实力，必然加入了不小的势力，而这些势力，能够接受乞儿的，有几家？

不由地，萧瑟再度想起先前的推测，暗河的无名者，似乎就有……

“抱歉，肖大哥，我没想到……”

雷无桀听到肖自在的答案，脸色变得尬尴起来。

“无妨！出身寒微，不是耻辱，我也不在乎这些。”

肖自在打断了雷无桀的话，他确实不在意这些，前世小镇做题家的他已经见惯了这些东西，今世这些已经不能引起他的情绪了。

“我很看不惯那些和尚，萧老板，你之前说他们是无赖，这点我不是很认同，无赖这个词还是形容人的，但在我眼中，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萧瑟沉默了，肖自在的话他无言以对。

“看来肖施主也有段深刻的过往呢！”无心这时忽然说道。

肖自在赞同的点点头，语气却有些意味深长：“确实深刻，深刻到我现在都忘不了曾经……”

“好了，也别说我了，现在该说说你了！”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