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末了,满脸愧疚道:“关于七侠镇一事,虽然宋锦城以前就报上来过,但我一直押着未发。这次官家亲口问起,我实在.......”
长生扬扬眉,没出声。
诸葛怒道:“我知道,你以为我配合金人办事,便是金人的狗。朝堂之上,也确有主和、主战之分。可主战的人,未必个个清廉爱国,主和的人,也未必个个都是卖国之徒。”
“那你是哪种人?”
“我们只是不想宋金开战,渴望维持当下和平局面的人。但我们同样看不惯金人的跋扈,也见不得金人欺负宋人。”
长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点点头。
这厮并非宣旨之人,却冒着杀头风险来给自己通风报信,想来所说不假。
之后,长生又问起宋锦城的事情。
诸葛元芳与他共事多年,情况非常熟悉。
他提供了两条信息,让长生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第一点,以宋锦城的功劳和资历,其实早就应该获得升迁。
事实上,诸葛元芳的父亲,便多次想提拔宋锦城,可均被本人拒绝。
长生突然醒悟,宋锦城或是因为有太多秘密,所以不愿升职。
诸葛元芳目前是干办皇城司,其父是提举皇城司,两人的职务,都决定了,他们大部分时间只能坐镇临安,随时为官家服务。
只有如宋锦城这个位置,既可接触朝廷机密,却又可随时外出公干。
第二点,长生问起,宋锦城是否入过什么组织。
诸葛说,多年前,临安有个大名鼎鼎的“捕风社”,吸引了许多年轻官员加入。
“当时秦相公当权,岳飞被杀,朝廷虽然极力镇压,但民间总是议论个不停。有不少年轻官员,也在私下讨论。据说捕风社氛围轻松,可以让人畅所欲言,所以在极短时间,便吸引了大量人员加入。”
“那你为何没有加入?”
“这.......一来,当时我还年幼,二来,听说捕风社中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长生这才想起,对面诸葛家如今是妥妥的临安新贵。
他得称呼一声诸葛衙内才行。
临走之前,诸葛元芳忽然道:“不管世人如何评价官家,可在我看来,官家绝非气量窄小之人。可若行事如岳帅一般,事事与他针对,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长生明白他的意思,若是自己乖乖听诏去临安,然后在官家面前装个孙子,则此事,并无大碍。
反之,恐怕会惹来滔天巨祸。
诸葛走后,长生以为此事便罢了。
不想到了第二日,面具哥居然也来了。
他也是私下来访,只为给长生送信示警。
原来这厮是梁山好汉“天威星”呼延灼的后人,名为呼延博。
他虽在鄂州从军,但呼延家在大宋军方人脉深厚,枢密院中亦有不少旧识。
此次陛下已经亲下密令,着枢密院、三衙暗中调军,目标便是熊山。
呼延博的意思,也是劝长生乖乖听诏,不要与官家作对。
到了第三日,野人峰上,来了一位年轻女子。
“你就是长生?”
女子冷冷问道。
长生见她身材修长,肌肤如玉,面容精致,气质高冷,忍不住就多打量了几眼。
谁料美人瞬间翻脸。
长剑一拔,就往他刺来。
经过独孤这段时间的“魔鬼式”训练,长生的剑法提升可谓一日千里。
见着美女剑来,他丝毫不慌。
身形一晃,先避开锋芒,随后长剑出鞘,后发先至,直刺女子咽喉。
这处正是女子剑法的破绽之所在。
美女大惊,急步连退。
长生也不追击。
等到女子再次出剑,又是一剑退敌。
如此数十招过后,女子双手拄剑,痴痴看着长生,眼中半点光彩也无,口中喃喃不停:“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世上竟有剑法能胜过四寅剑?”
良久之后,女子才臻首轻抬,红唇微启:“你用的.......是什么剑法?”
“独孤九剑!”
女子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塞进长生手中,便黯然下山。
长生展信一看,只见信上写着八个雄浑大字:勿去临安,海阔天空。
信末还有几个纤细的小字:
长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