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中的尸骨,都经过了打磨雕琢。
这份精心设计,并没有提升石屋的高雅格调,反而处处透露着令人胆寒的阴森。
大嘴看着屋中的摆设,说:“陈大夫,听你这么一说,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还有,我刚刚是不是拿着肋骨蒲扇扇风来着?”
我说:“何止是扇风,你还在人骨椅上坐着歇脚了呢。”
“卧槽,别说了,别说了,我浑身上下麻酥酥的,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这地方太他妈的邪性了。”
大嘴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背包里的东西,想要快速离开。
我眉头紧锁,不解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很不理解。
长阳之脉,群臣拜贺。
这种风水格局虽然不是极佳,但也算得上千山难求。
能葬在这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肯定来头不小。
我想不通的是,好好的一个风水宝地,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多令人发指的机关,还有超出理解的布置。
“咳咳咳”
就在我思索片刻,山体石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是老班长。
我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此时他的脉象极其微弱。
我说:“大嘴,把画上的女人皮撕下来,撕的时候小心点,别撕破了。”
大嘴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可还是说了一声,“好。”
然后他强忍着恶心,一点点将画轴上的人皮扯入怀中。
大嘴说:“对了,这不就是人皮吗?陈大夫你是不是要用《门方六要》中的偏方?”
我说:“中医有阿胶补血的说法,医邪偏方中也有人皮补血的记载。我本想用一块尸皮吊住老班长的性命,现在看来……”
我接过人皮,前后打量起来。
大嘴说:“快说完啊,现在看来怎么了?”
“还有更稳妥的办法。”
说完,我就让大嘴和我一起,将人皮撑开,然后将老班长塞了进去,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原本皱巴巴的人皮,在接触到人血和体温后,先是慢慢舒展,随后又开始紧缩。
不一会就将老班长死死的包住,此时的人皮,就像是被抽干空气的真空袋。
在不断的挤压中,老班长的伤口终于不再继续出血。
大嘴说:“哎,这个办法好。”
我说:“这种止血方法只是暂时的,一旦人皮吸足了水分,就会重新舒展开,那时候就不能继续止血了。”
“那咱们赶紧走吧,还不知道怎么出去呢。”
“嗯,小胡可能还有危险。”
我们说着,就来到了石屋的东北角。
在刚进入石屋时,我就发现这里有一扇虚掩的门。
我推测这个门通往卧房。
可是当我一脚踏入门内后,我才发现。
门后的空间一片开阔,而且高差极大。
一束清冷的月光穿过头顶的石缝,将这个空间照得透亮。
大嘴只看了一眼,就惊诧道:“卧槽……这是……人间仙境?”
我也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只见这处空间中,亭台楼阁、高低错落,翠竹幽篁、飞檐翘角。
宛如一座隐遁世外的皇家园林。
如果没有经历刚刚的尸油洞和人骨屋,我真的有一种来到仙境的错觉。
巨大的山石成为这里天然的拱顶,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透下月色银辉。
大嘴背着老班长,连连发出感叹。
我知道,这就是小连峰的主峰,也是群臣拜贺的长阳之地。
墓主人,就葬在其中。
大嘴小心的碰了碰周围的花草和栏杆,又蹲下搅了搅溪中的清水。
“陈大夫,这都是真的,不是尸骨。”
我说:“越是这样,我越担心。把子弹上膛,咱们小心点。”
“好。”
我和大嘴一前一后,穿过一座小桥,过了一个回廊,就来到山中园林的中间。
这里正是月光直射的地方。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脑海中做了许多假设。
我想过,正中可能摆放着一口棺材,或是一个筑起的高台,上面盛放着墓主人的尸身,再诡异点的,可能是一堆尸骨,胡乱堆砌在一起。
可是,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幕时。
一切的假设都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我怎么也想不到,正中的位置,竟然摆了一张雕龙刻凤的红木床榻。
榻上四根柱子,撑起薄纱幔帐。
幔帐上用红线绣着吉祥图案,旁侧似有香炉熏烟,更添几分撩人情致。
借着头顶的月光,我隐隐绰绰的看到,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