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被罗马人幽囚了?
这是长安城今日最大的热搜。
博望侯张骞远赴万里之外出使罗马,结果却被野蛮的罗马人幽囚,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每日困顿于黑暗之中,唯有眺望月色才能一解相思故乡之苦。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沸反盈天,风波还在向外发散,大有一副万民请愿,好儿郎披甲执锐营救使者张骞的浪潮。
尽管那位护卫强调了很多次,其实张大使没有那么惨。
可在那些疯了一样的勋贵子们推波助澜之下,张骞的处境在他们嘴中惨不忍睹。
就像是如果现在不派人去拯救大使张骞,这位陛下亲封的博望侯就得如赵武灵王一样,被罗马人幽囚饿杀至死。
相比较于乱成一锅粥的市井与朝堂,孟焕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无他,唯信任尔!
“德邦与德马都是懂得感恩的人,如果是其他使者求援借兵,他们可能会置之不理,唯独对博望侯,此二人不会有半分怠慢之意。”
“既然他们能让使团护军回长安求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作为兄弟,我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只需要给予信任便是。”
当然,这话不足与外人道哉。
也就关上门和新入伙的赵信、杜坤明说道一二,免得这二人刚刚投诚就误会自己上了一艘不知忠义感恩的贼船。
“孟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您且稍待,我二人自会为您造势,逼迫庄青翟松口,让您回转征西军。”
赵信和杜坤明显得很是兴奋。
他们两个和路博德、赵破奴不一样,后二者那是从小就效忠汉室,追随在霍去病身边,虽然也是胡人,但却是根正苗红的存在。
而他俩都是降将出身,身份不怎么好看,一個是匈奴小王,一个是右贤王麾下右大将,特别是杜坤明,卖了两次主。
纵使是封了侯,也只是关内侯,在长安城内每日只能游手好闲,没有公务给他俩做,也没有军队给他们训练。
纯纯两个亮眼给诸多番邦之国作为投诚模板的吉祥物罢了。
居长安,大不易。
酒色财气,这才屈屈四年不到,两位侯爷都不需要等到下一代接手,就几乎是败光了家底,就差卖御赐府邸,典当一身战甲和兵刃。
“不急,这事不用你们去办,你们经手痕迹太重。”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讪讪发笑。
“孟公所言极是,我们两个在长安没啥根基,要是一群胡人去造势,难免会被人抓住尾巴,还是您亲自来更靠谱一些。”
“谁说我要安排人了?”
二人愕然,只听孟焕继续说道:“抛梭马迹,蛛丝长,梭中自有丝不断。”
“莫要小看了张汤,这人只需要闻着味儿,就能知道幕后是谁在引导舆论。”
话说原本的历史上,庄青翟就算是和张汤同归于尽。
庄青翟手底下有三个助手,朱买臣、边通、王朝,三人因为怀恨张汤,想要将其构陷失势,可他们没想过张汤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深知自己一个酷吏失势以后会有多惨,直接用自杀来自证清白。
死前声泪俱下的给刘彻写了一封血字遗书,控告三臣诬杀之罪,顺带扯住了庄青翟的辫子使劲的往九幽里拉。
结果三臣遭斩,庄青翟也紧跟张汤的脚步,自刎归天,以证清白。
就是不知道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庄青翟做事很糙,虽然也是一心一意为大汉赴死,但是经常夹带私货,搞得一些文武大臣们都是烦不胜烦。
孟焕也烦他这一点。
不然封了公之后,顺便几个小吏在朝会上说一说好话,他也不至于留这么长时间。
当然,留下来也有留下来的好处,天天无事可干,闲下来的孟焕不就让刘滢有了身孕吗?
就是不知道是世子还是长女。
“孟公所说者是谁?难道是那些勋贵子?”
“如果是他们,那小人可就得好好劝谏一番孟公了,那群勋贵子此时为了不被除爵,已经想军功想到了发疯。”
“他们根本不在乎是谁去主掌征西军,他们在乎的是去了西边能尽快打仗,让他们混些军功回来好袭爵。”
毕竟袭爵可比封爵容易,李广一生难觅封侯,可他如果本身就是侯爵之子,其实戍边多年的苦劳就足够让他承继父辈的爵位。
“谁要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你放心,其实人混到了一定成就,自有人为我辩经。”
“除非……”
“庄青翟敢让卫青西去!”
卫青?
在孟焕这里,庄青翟好歹只是耍了一次贱,还不算得罪的死死的。
但可是生生把卫青给逼得称病,躲在家中一年不曾出门,就连孟焕与刘滢大婚之日,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