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来,憍萨罗国改制,由原本的独立王国改制为大汉诸侯国。
新的国主人选自然不会去启用与伽犀那关系匪浅的孔雀后裔。
自长安至舍卫城,倒没有《西游记》所述的十万八千里那般遥远。
但是没有飞机、高铁的公元前世界,想要依靠马力、骆驼横渡西域,再穿大月氏南下身毒,也有五千里之遥。
刘安在路上慢慢悠悠的上任新封国。
而孟焕便是提前为他铺路,在身毒境内的北方邦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元朔七年秋。
紧赶慢赶的刘安终于即将抵达他未来终老的封国。
一大早,孟焕就带着临时搭建的藩王大臣守在城门口,静静的等待刘安的到来。
“焕,我听说你与那刘安不是有素有仇怨?”
经过一年身毒征伐的盖德马,此时看上去多了几分凶厉,寻常人只是放眼望去,在其高大威猛的身型上,仿佛就能看到浓厚的煞气。
杀戮众多的盖德马自己都不清楚这一年死在他手上的叛乱者有多少。
他只知道孟焕的军队似乎越打越多,进行到战争的末期,很多时候都已经不需要再从舍卫城调兵平叛。
各大邦国自己就会自发性的充当马前卒,在身毒组成的仆从军还没到达之前,就将叛乱的邻国剿灭干净。
没办法,汉军尚有风纪,身毒的仆从军受其劣根性的问题,但凡出征,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
明明是正规军却比传闻中的土匪还要让百姓惊慌。
“是有仇怨,不过……天下哪有永恒的朋友与敌人?”
“同是孤悬国境之外的旅人,若是不能互相扶持,那才是真正的发配流放,生不如死!”
孟焕含笑解答着盖德马的疑惑。
后者撇了撇嘴,兴致略有些不高的回道:“你把人家当盟友,人家还未未必领你这个情呢。”
“万一那个小老儿到了身毒,日后处处与你作对,那该怎么办?”
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孟焕解答,站在一旁的支霍就已经主动出列,煞有其事的解释道。
“盖将军无需担心,一切有支霍在,保证不会误了都护与诸位将军大事!”
论制衡之道,孟焕不算多么高明,与陛下比起来,充其量就是以力压人,都难以称得上手段。
可往往就是如此,孟焕有时候都感觉自己是一艘不断前行的楼船。
有人受不了晕船,会选择提前下船。
也有人想要搭個顺风车,在航行的路上,去收获属于他们自己的那一份红利。
听着耳边支霍对着盖德马一阵彩虹屁吹捧,将自己的好兄弟哄得是得意洋洋,孟焕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多时,侦骑已经来往了好几趟,刘安带来的军队也距离舍卫城越来越近。
等到远处一架马车如同单刀赴会一般,提前先行抵达城门时。
马车上走出一位身姿曼妙的红衣女子,惹得孟焕忍不住挑眉沉思。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被他狠狠坑了一波,差点魂断长安的刘安长女,前淮南翁主,大汉第一交际花,刘陵。
“郿侯,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刘陵仿佛不记得昔日与孟焕之间的龃龉,此刻笑脸吟吟的模样,好似多日未见的好友。
只一眼,便是春意盎然,顾盼生情。
“翁主安好!舟车劳顿辛苦,敢问身毒王何在?”
刘陵俏皮的眨巴了下眼睛,走上前来,有些嘟囔的说道:“郿侯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解风情啊!”
“您放心,家父正在身后,是陵思念郿侯得紧,特意先来一步,看看郿侯是否还记得小女子这位故人!”
“翁主号称淮南第一美人,如此佳人,焕自然不敢相忘。”
听到满意的答复,刘陵面色有些绯红的上前。
孟焕登时心中警铃大作,忙不迭往后退了几步,郑重的提醒道。
“翁主请自重!您是身毒王长女,天潢贵胄,岂可在光天化日之下与臣子如此轻薄?”
这位交际花真不是省油的灯。
自己当初都那么坑她,也不知道这女人是真不在乎,还是足够隐忍。
居然还有闲情雅致与自己这种大仇人眉来眼去,诱人犯罪。
“哦?光天化日之下不行,那就是晚上可以咯?”
“……”
“郿侯何须紧张?这里又不是长安,在身毒,乃至于出了西域的这片地界上,就连天子的命令想要下达,都要历经至少大半年才能抵达。
您就是西方的无冕之王,若是您愿意,一个刘陵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您日日把陵当做禁脔,估计父王和陛下也不会说些什么”
一听这话,原本陪同孟焕出城迎接的属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