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托孤重臣中就能看出一二端倪。

当然，也是有翻车的时候，太子刘据就是典型的翻车案例。

杨胤和李蔡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无奈。

“孟兄，要知道你这一路走来，我们对你的扶持可是不少。”

“外戚这一条路虽然能在短期内让你平步青云，可后患嘛……”

“孟兄可曾知晓吕氏、窦婴、田蚡之祸？”

孟焕如何不能知晓？

吕氏够强吧，诛杀功臣，甚至还杀死正值宠爱的戚夫人，刘邦的子嗣中直接因她而死的就有刘如意、刘友、刘恢，间接性的也有亲儿子刘盈，还有刘肥、刘建。

刘邦留下的早期子嗣诸侯王几乎死了个遍。

可最后的结果都是外戚独专，然后身死族灭。

窦婴和田蚡还算好的，二人只是‘病死’，并未牵连到太多的宗族。

只是现在的外戚团体实在是有些太过可怕了。

如果卫长公主嫁给了孟焕，卫长公主的母亲是卫子夫，卫子夫的兄长是卫青，侄儿是霍去病。

且不算是未来那位权倾朝野的霍光。

这个时期的外戚，堪称史上最强天团。

如今霍去病还没成长到完全体形态，可是陛下的宠爱，以及他浑身的耀眼光芒，已经让无数的勋贵大臣们瑟瑟发抖。

眼瞅着新的霍氏外戚就要替代吕氏外戚，成为外戚专政的时代。

他们如何不慌？

至少在王莽未出的年代。

只要皇帝本人还在，刘据不出大问题，外戚的可信度，远超过丞相与三公。

刘彻何许人也？

原本历史轨迹上，也是在大汉饿殍遍野，无法承受对外征伐的后果，才开始冷藏卫青，削弱霍氏，转而扶持李广利。

如今的刘彻，满心思都是西域、身毒、安息，一路往西。

根本停不下来。

“杨兄、李兄，你们当知晓我的难处，孟某人今天可以和二位掏心掏肺说一句真心话。”

“我之所愿，是为华夏苗裔而战，此生愿一路西行，为我泱泱华夏打下一片偌大的疆土。

天下兴亡皆有定数，无论后世子孙如何，莪之所愿，但为让后世的君王与当权者知晓。

若想要自称大一统王朝，承继我大汉基业，便当知晓少一寸国土便是欺师灭祖，不肖子孙！”

唐柿听得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提起偃月刀，就拉着大兄即刻出征，一路杀穿身毒、安息，去往罗马，去往埃及。

可是杨胤和李蔡却是面露失望的神情。

他们虽然也是在为大汉出力，但是人嘛，总是更喜欢明哲保身。

他们除了是中大夫，是丞相。

当下也是代表着各自宗族传承的族长。

“孟兄之所愿，皆是大义，我等钦佩！”

“然今日之所说，也是李某与杨兄的肺腑之言，外戚之路，越是强盛，死得越是凄凉。

为我等九族顾虑，日后李氏恐难与孟兄同进共退，望日后孟兄珍重！”

说罢，杨李二人便联袂出府，走得义无反顾。

孟焕无奈的摊了摊手。

早先前他就说过，世家之路，非他所愿。

蛰伏其身，以待天时并不是所追求的道路。

“三位族老，杨氏与李氏要撤，不知孟西白是何打算？”

三位老者并未多言，只是沉默良久后缓缓开口说道。

“无焕，三族迟早消亡，有焕，则三族尚存，血脉纠葛太深，退无可退。”

“若是他日有灭族之日，还请族长尽量闯出偌大的名头，好叫后人知晓，孟西白曾助穆公成就霸业，也能在汉时助天子笑傲于世界，如此不枉我三族之声名。”

孟焕忍不住拍手笑道：“三位族老且放宽心！”

“孟某所行之事并非逆天而行，三族会长存于世！”

“好的世家，当如中流砥柱，护卫民族前行，而那些其他的世家豪族，若是未来同道而行，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背道而驰，顾私利而忘大义，他们才会是消失在历史长河的囊虫！”

夜色正明。

或许……

西征之路该提上日程了。

等他打穿了西域，去往极西之地，就算有十二道金牌唤他回来，那也得找得到他人才行。

蒙古国远征欧洲用了五年时间，如今在大汉若是要重走这条路，不知道要用多久！

不过话又说回来。

卫青出任大司马，这个时机，还真是恰到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