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大律师事务所，十分凌乱。

桌椅板凳，七零八落。

粘稠的血迹干涸在地面上，看上去实属一副惨绝人寰的地狱景象。

在视线可及之处，地上有一道血肉模糊的尸体，血淋淋的，看上去被多番撕咬，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英雄碎片’满地都是，这倒是让孟序十分惊讶。

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尸体的，竟然没感染成丧尸。

于是，孟序又隔着老远，仔细端详了一阵之后，做出了一个判断。

嗯。

可能是因为脑袋被吃干净了吧。

视线之中，那具倒地的尸体已经‘脑洞大开’，黄的、白的、红的混在一起，好似沙拉一般。

“张律师，你在吗？”

孟序十分有礼貌，上前敲了敲玻璃门。

这里的玻璃门质量明显没有楼下玻璃门的质量好了。

左侧直接爆了一大片，满地都是玻璃碴子，看着就渗人。

孟序敲了敲门后，发现还是没有人出来，也没有贸然进入，只是站在门前道：“我是来进行法律咨询的，我有一个朋友，有些问题。”

可不能私闯民宅。

等等。

这好像是公司，不是民宅。

想到这里，孟序直接抬脚，一脚给门踹开。

孟序进入了律师事务所之中，环视一眼四周，在凌乱的桌子里，寻找着人迹：“张律师？”

“嘭！嘭！嘭嘭！”

忽然间，耳畔传来一道猛烈的撞门声，孟序猛地转头，忽然发现张律师的個人办公室内，有声音。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丧尸。

大抵是因为……张律师被丧尸咬了，但咬完还没变异，所以跑到办公室里给自己锁起来了？

那么是谁咬的他呢？

十三楼好像也没丧尸啊？

孟序摇了摇头，索性不去管那些事儿，反而站在门前，十分忧心地开口道：“张律师，我有一个朋友，在特殊环境下，不小心用扳手锤死了好几个人……前提是他们想要咬我那个朋友，这算是紧急避险还是正当防卫啊？”

“我有一个朋友，今年24岁，上个月他89岁的老婆去世了，请问他55岁的继子不赡养他，他能去起诉吗？”

“我还有一个朋友不幸英年早逝，前不久举办了海葬，结果被小日子的核废水给复活了，能去小日子索赔吗？”

“我有一个朋友平时把知识全都记在脑子里，这样考试的时候脑子里有答案了，这样做和作弊有什么区别？我能向老师举报他作弊吗？”

“……”

说了一大堆，并没有得到张律师的回复。

回复孟序的，只有愈发猛烈的撞门声以及一阵意义不明的低吼声。

从这声音中，孟序似乎听出了对血肉的渴望。

“什么破律师，没有答复就算了，连茶都不泡一杯！就这样也发传单啊。”

孟序十分不满，正当他打算跟张伟律师好好理论理论的时候，眼前却忽然闪过一行鎏金小字来。

【发放的该传单首次吸引到一位顾客，您获得‘传单发放员’职业经验5点、现金+5000。】

看到这一幕，孟序忽然一愣，紧接着便心中一喜。

毫不犹豫，立马拉了拉安全绳，直接给不情不愿的迟薇、张经理给拽了过来，接着便主动拍门，把办公室的木门敲得啪啪作响：“我还有两个朋友，他们也是看传单来的！他们也需要法律援助！”

“张律师你把门开开啊张律师！我们真的需要法律援助啊！律政先锋，张益达！”

“……”

拍门声激烈。

甚至于比木门后面已经丧尸化的张律师还疯狂。

一时之间，完全分不清丧尸在里面还是在外面，甚至于让木门后已经丧尸化的张律师都歪了歪脑袋，低吼了一声：“吼——！！！”

“吼你麻痹啊，我是来法律咨询的！”

孟序回吼了一声。

比谁嗓门大是吧？！

身为律师，怎么这么没素质呢？

变成丧尸也要有素质的，还是那句话，变成丧尸不是你没有素质的理由！

等了半响，孟序也没有收到第二条关于‘吸引顾客’的消息，登时感到有些失望。

“这些丧尸不会说话，没办法算作吸引顾客，难受了。”

孟序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之中的失望之色难掩。

不过很快，孟序便振作了起来。

按照每天发放传单的情况来看，自己完全可以去其他地方嘛！

一个不行，多来几个不就行了？

按照自己手里有的资源来说，浩瀚健身俱乐部在前面那幢楼里，而豪大大房产在街道边的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