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摆在天井中的家具。
这时候,谭琴才意识到文乐渝的不愉脸色,不是因为她来晚了,而是这里出了岔子。
谭琴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抬脚就进了院子。
“这谁家的家具?怎么放别人的院子里啊?赶紧给我搬出去昂!”
谭琴一开口,就让李野感受到了熟悉的味儿,就是那种你心里纵有万般理由,但人家一条“规定”就治死你的味儿。
李野低声问文乐渝:“她现在什么级别?派头挺大啊!”
文乐渝小声道:“琴姐比我哥低两级,不过有时候对某些人,确实需要一些派头。”
“哦~”
李野有些感慨,文国华这种家族全力培养的年轻人,上升的速度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他回京城的时候晚,起步明明比谭琴低,但是现在已经后来居上。
当然,秀水街改造计划的巨大成功,也是李野奉献的一股助力。
谭琴拎着小挎包,站在天井里喊了这一嗓子,顿时就引出来了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嗓门比谭琴还大,气场比谭琴还横。
“你谁啊?大呼小叫个什么?”
“大清早的走错门了吧?我们家院子还用你管?”
“.”
七八个人围着谭琴,掐腰的掐腰,撸袖子的撸袖子,这场面要是搁一般妇女,吓哭了都说不定。
但谭琴可不是一般人,她冷冷的笑了笑,从挎包里掏出来了一挂钥匙。
“你们说这是谁的院子?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
众人看到谭琴手里的一串钥匙,都是愣了一下。
李野和文乐渝,这时候也注意到院子里所有房间的门上,都挂着一把新锁,而谭琴手里拿着的,自然就是这些锁的钥匙。
一个五十岁的大妈站了出来,疑惑的道:“你是刘老二的什么人?”
谭琴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甭问我是谁,我就问你们,现在能不能把家具搬出去。”
“我们搬不了!”
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几乎跳了起来,恶声恶气的道:“我们要见刘老二,那个孙子坑了我们,我们跟他没完”
“对,说好的全院儿一个价,凭什么我们两家比别人低,跟他没完”
“喊刘老二出来,要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不搬了”
李野看着满肚子全是“理”的两家人,大概率猜到了什么原因。
这套房子以前归房管部门,好像住着九户还是十户人家,后来房子按政策发还给了一位刘姓的原主,然后由谭琴牵线,卖给了文乐渝和李野。
只不过当初说好了,是由原房主把房子腾出来才能完成交易,李野和文乐渝不跟这些原租户打交道,为此还没怎么跟原房主降价。
为了这件事情,文乐渝还嘟囔了很久。
好多人都知道这种住了多户人家的大杂院,想要腾空很麻烦,那不正好压压价儿吗?
别人怕麻烦,她文乐渝不麻烦啊!
跟老哥说一声,关系托关系的打几个电话,谁敢不给她搬?
但最后还是李野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动用关系“仗势压人”了,为了省个千儿八百的,欠好几个人的人情,那就未必合算。
而且万一租户里面再埋了个有关系的“地雷”,那才得不偿失呢!
但到了这会儿,李野知道自己中奖了,竟然碰到了有想法儿的“拆迁户”。
解决肯定是能解决,但是癞蛤蟆趴脚面儿,膈应人不是?
“你们不搬是吧!那你们等着吧!”
谭琴面对群情激奋的七八个租户,都没有多费一句话,转头就出了院门。
“欸,我们就等着,不给个说法我们等到天荒地老.”
“这么大架子,我还以为多大的来头呢!敢情是纸糊的呀!”
“再大的来头也得讲理,我们住的好好的非要赶我们出去?凭什么?”
看到谭琴扭头就走,众人还以为是己方“人多势众”起了作用,还一个个的得意洋洋。
但一个小时之后,谭琴又回来了。
原房东刘老二也来了,一同而来的还有街道的人,X出所的人,房管部门的人.
李野挨近文乐渝,歪头跟她耳语道:“麻烦了这么多人,这人情怎么算?”
文乐渝面不改色的道:“算她自己的,这事儿要是办砸了,丢的是她谭琴的脸面,她现在比我还生气呢!”
李野想想也是,谭琴上赶着帮忙给文乐渝找房子,不就是为了一个人情吗?
结果连房钥匙都拿了,却又被人把锁给砸了,你说她生气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