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瑶直觉性的认为,李野和文乐渝当时发生了交集。
果然,刚才还异常冷漠的文乐渝,眼睛湿润了。
“你们知不知道,当时我的脚崴了,踩在水底的污泥里,连站都站不住,而那条大狗,就在我的头顶狂叫。”
“你们知不知道,像我这种身份,如果被人抓住偷盗,会给我的妈妈带来多大的麻烦?”
“但你们没有回来拉我一把.......你们只是让我快跑......我是傻子吗?我自己不知道快跑吗?”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文乐渝那大大的眼睛中涌动了出来,顺着她的小脸,滑落到棉袄领子上,结成了一颗颗的冰花。
她永远忘不了当时的情景。
那只大狗畏水,没有立刻跳到水沟里撕咬她,但它不断的围着文乐渝吠叫,已经把那个老头给引过来了。
文乐渝努力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反而连续栽倒,喝了好多脏水,满脸全是臭臭的污泥。
那时候的文乐渝绝望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但是却不敢发出一丝哭声。
她想用这种鸵鸟战术,延缓被抓的时间,祈求陆家姐弟能够回来救她。
但是陆家姐弟没有出现,却有一个腰身挺拔的男孩子,飞一般的跑了过来,一脚就把那只大狗给踢破了狗胆。
是真的踢破了狗胆,那只狗死了。
文乐渝用棉袄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竟然笑了。
嘲笑。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李野被人抓住,不但认下了那只狗,还认下了水沟边上我们掉落的玉米棒子。”
“而你陆景瑶,李野的未婚妻,不但没有关心他,还嘲笑他笨,埋怨他傻,害的丢了你父亲的面子。”
陆景瑶沉默无语。
她只是选择性遗忘了当时的场景,实际上,又怎么可能忘?
李野被人揪到了刘桥乡上,不但蛮横的跟那老头儿推搡,还嚣张的道:“不就是踢死你一只狗吗?不就是偷了你几个棒子吗?赔你钱不就完了吗?”
刘桥乡的乡里乡亲很抱团,把李野围了起来喊打喊杀,
但李野就算是两眼乌青,也依然不减嚣张。
最终,还是陆景瑶的父亲出面,才让李野赔钱了事。
那时候陆景瑶确实埋怨李野了。
“你不是身手很好吗?你怎么不跑?你爷爷不是局长吗?为什么不报他的名号?”
李野啥也没说,只是嘿嘿嘿的憨笑。
没想到,当时李野竟然是救了文乐渝。
陆景瑶咬着嘴唇,辩解道:“我当时不是嘲笑他傻,只是觉得他完全可以用更好的方法,避免那让人尴尬的场面。”
李野的爷爷当时已经恢复工作,他只要说自己没偷,那就是没偷。
但是文乐渝却鄙夷的道:“如果李野没偷,那是谁偷了?你以为就你聪明?”
别看文乐渝年龄比陆景瑶小,但她经过的事情,可比陆景瑶复杂多了。
本乡本土的,你能瞒得过谁去?陆景瑶是本地人也就算了,文乐渝一个外来的姑娘,会跑得掉?
可以说如果当时李野不是替她挡下了所有,文乐渝可能会很麻烦。
(笔者就干过这事儿,当时跑掉了,特么的怎么就被找上门来了呢?我是回老家度暑假的,陌生人忒扎眼,人家三问两问,就确定是你了。)
“呼~呼~”
陆景瑶不断的深呼吸,利用寒冷的空气,冷却内心的焦虑和燥热。
“原来,那时候你就跟李野.......”
“不,李野根本不认识我,我当时满脸的泥.......他踢死了那只狗后,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文乐渝很确定这一点,因为在后来的接触过程中,李野几乎不怎么拿正眼瞧她,
只是今年到了县二中,忽然间,一切才变得不同了。
陆景瑶再次噎住,半分钟之后,才以成年人的口吻对文乐渝道:“小渝,你年龄还小,有很多事你不懂,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任何好处,都是有代价的,别人对你好,一定有所目的,一定是为了得到什么........”
这个道理,还是陆景瑶在被钱顺羞辱之后,才领悟到的。
但她话音刚落,文乐渝就反怼道:“那李野当初对你那么好,他得到了什么呢?”
“.........”
陆景瑶张嘴结舌,不明白跟个哑巴似的文乐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李野想娶我呀?这还不明白?】
但是陆景瑶吃了好处,却毁了婚约,这会儿是无法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个理由的。
太难堪。
但是更让她难堪的,还在后头。
文乐渝直接问陆景瑶:“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