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青青:“你我都清楚,晏几调派人去月海寻找管温的主意,其实是你出的,或者说本就是你唆使的。”
象蓝儿立马偏头看向了师春,心中讶异,这厮早就在做局了?
师春皱眉,似乎很疑惑,反问道:“我唆使的?谁说的?”
木兰青青:“晏几向我申调人马时,亲自传讯告诉我的。”
师春冷笑摇头,“我不知道是你在泼脏水,还是晏几真说过,如果是真,那晏几还真是死不足惜,明明是自己不顾别人死活,还要找块遮羞布。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伱,我从来没有向晏几出过任何主意,我跟他也没任何交情,关系没到出那种主意的地步,也不可能向他出这主意,他也不可能会听我的。
我只承认一点,晏几原本是不肯进月海的,算是被我逼进去的。
起因是他逼我进月海去给那些人马带路,管温已经遇险,我不敢再进了,他非要逼迫,我就拉了他一起,他不进我就不进,他进我才进,否则我不敢保证我进去后能对其他人管住自己的嘴。
某种程度,我承认晏几的死和我有关,但我确实没有对晏几出过什么主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这样。”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出过那种主意。
这方面是绝对要撇清的,否则会引起对方对自己后续表达的怀疑,早就在布局,想干什么?
一番回答反倒把木兰青青给说沉默了,因为她信了,因为她觉得那主意真有可能是晏几自己的主意。
几位师弟对她有好感,她都知道,不想在她面前留下坏印象,找别人做借口、做替罪羊是完全有可能的。
再说了,人家王胜连害死了晏几的事都敢于在她面前承认了,还有必要躲这点无法印证的口舌吗?
于是对那些师弟的观感又差了些,误事,坏事,又卑劣,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过来说,人家王胜这边碰他们宿元宗也确实挺倒霉的,被逼到如此地步,也难怪要奋力反抗。
所以,谁对谁错的事,她不想再提了,有错无理,说来不耻,说来蒙羞,直接撇开话题,“我们也不要绕弯子了,你既然愿意来谈,就说明你也不想鱼死网破,说吧,你想怎样?”
师春:“爽快点好。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无非是想维护宿元宗的清誉。我想要什么,你多少也能猜到点,我毕竟是游霞山弟子,但凡还有一点活路,我都要为游霞山的将来考虑,这是我身为游霞山弟子的责任。”
这话说出了点感人肺腑的味道。
象蓝儿嘴角微微一扯,又偏头看向了这位师兄,眼睛难得睁的又大又圆,心头飞过一万只寒鸦。
要不是知道真相,这话说的连她都信了。
所以,木兰青青有什么理由不信?
开门见山,确认了答案后,木兰青青心里重重松了口气,好,若是这样就好办了,此番就不算白来了,就值得她谈下去了。
表面依然是冰山雪莲般的冷冰冰模样,道:“呼延道那边跑了十一个门派的人马,你千万别说和你无关,你千万别说他们不知情。”
师春颔首,“没错,他们都知道了宿元宗干的好事,人都在我这边。也希望你能理解,为了保命,我也是没办法。”
木兰青青:“这么多人知道了,人多口杂,还如何能维护我宿元宗的清誉?”
师春:“知道归知道了,但也要分情况,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我敢闹,他们敢吗?”
木兰青青眉头略挑,静静看着他的言行举止,还真别说,对方这句话说的对,也完全符合她对对方的判断,这位确实跟其他门派的人不一样,她宿元宗下也找不出这样的人。
对眼前这人,她略感好奇,对那个游霞山也越发好奇。
师春嘴并未停,“但凡事情能相安无事的解决掉,他们出去了也不敢乱说,他们门派也不敢乱说,宿元宗对他们的威慑力,你应该是心中有数的。事情一旦过去了,无凭无据的事,谁敢胡乱诽谤,真当宿元宗是摆设?
当然,前提是这事真能过去,前提是真的无凭无据,没人能跳出来做证。呼延道那边,你不觉得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吗?他们一旦跳出来做证,元剑宫少掉的人,说不清楚的。”
木兰青青:“事情过去后,其他门派不敢说,元剑宫也同样不敢说,我看是你自己非要找借口置他们于死地吧?”
师春:“既然知道,又何必说破。没错,敢在我背后捅刀子,就要承受我报复的后果,已经你死我活了,就没什么好客气的,呼延道的脑袋我要定了,有本事你可以不给!
还有你师弟晁芝林,我也不会给他活路,免谈!
这是你宿元宗要付出的代价,我命是我拼来的,岂由你们轻易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