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痕伤疤亮给他看,“手碰它的时候,从伤口钻进了身体里……”
他把当时矿洞尽头的事发经过讲了遍,甚至告知了之后导致的异常情况,包括右眼看到的怪相,尤其是对方问过多次的你是怎么破解的定身符,他把破解经过和详细方法也告知了。
最后更是再三提醒:“马上要出去了,记住了,别忘了,再碰到定身符,就按我说的方法破,大概是行得通的。这法子千万别外泄,否则咱们可能小命不保。”
吴斤两兴奋地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揭了人家的底,就是断人财路,那肯定要被人弄死,放心,这个是要命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外泄。”
“你手上刀别在我眼前乱戳行不行?”师春盯着他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刀锋警告。“水有点烫了。”
“好说,撤火,撤火。”吴斤两乐呵呵绕到了一边,俯身撤走石臼下的柴火。
二人花了一番工夫泡洗,完后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
人虽然刚洗过,可看起来还没衣裳干净。
两人脸上,尤其是手背上,有因条件有限,长期洁净不到位的黑沉,伴有一道道的干裂血口子,嘴唇上也有干裂。
不过师春衣裳相对来说还是体面的,一袭有点洗得发白的襕衫,配上梳理整齐别着发簪的发型,有没有斯文气息不知道,反正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
奈何刚迈步走了两步,便听脚下有“刺”一声,低头一看,左脚鞋掌布面上捅出了大脚趾,脚趾翘了翘。
才走两步就钻出了洞,盖因这鞋时间久了。
怎么办?之前出去的,能让大家带走的,都分给大家带走了。
也不算很麻烦,针线缝一缝就好,这些小玩意是有的,就是找不到合适颜色的布料。
最后只能是随便找了块布片三两下缝了上去,为了同色,烧过洗澡水的石臼底下刮了锅底灰,将两双鞋子一起搞成了黑色的穿回了脚上。
跺跺脚,师春神清气爽道:“完美。”
收拾好东西后,两人就此下了山。
吴斤两拿了两把刀,一把自己的扛肩上,另一把小的是师春的背身后,因师春觉得自己如此斯文穿着挂个刀会有辱斯文。
两人翻上一个山坡后,忽齐齐回头看去,看向那屹立在旷野中的圆柱形石山,神色皆莫名复杂。
“我们还会回来吗?”吴斤两问。
“回来容易,犯点事就行,我就不陪你了。”师春说完就走,他有他矢志的目标,走的坚决。
吴斤两快步跟上,絮絮叨叨,“咱们真的要离开了吗?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
深墙大院内,城主巴应山再次敲开了客人的房门。
哭红了眼的祁月如开门请进。
巴应山是来报信的,也不废话,“不出所料,东九原那两个地头蛇小子进城了,还带了包袱,应该是要正式离开了。”
按理说报信这种小事轮不到他亲自出面,奈何有些事不能见光,不宜假他人之手。
祁月如目光一闪,问:“他们什么时候出去?”
巴应山:“磨到什么时候出去不一定,博望楼那边十有八九是要去一趟的,有人盯着,会及时通知你的。”
执徐城内,扛着大刀溜达的吴斤两一副耀武扬威模样。
一旁的师春则尽量让自己显得斯文,脸上挂着一种经过无数次练习后的温和模式,见人就给微笑。
跟那位女老师识过字后,他觉得自己是受过熏陶的人,跟流放之地的野蛮人是有区别的。
两人直奔博望楼,路上来往行人不断,遇上熟悉的会点头打招呼。
经过博望楼忙碌的货场时,两人只是往里瞅了眼,便不约而同停下了,货场里有个四处查看的妇人吸引了他们注意。
妇人体态丰腴,颇有风韵,一身素衣,那双大而圆的眼睛很明亮,尽显干练精气神,穿梭于一堆堆货物中指指点点。
两人认识,正是博望楼老板娘,也就是那位苗姑娘的母亲,名叫兰巧颜。
跟在妇人边上的老汉见到院门外的两人后,微微一乐,迅速提醒了妇人一声,妇人回头转身看去。
见她看了过来,师春立刻斯斯文文有礼有节的模样拱手行礼。
吴斤两则挥着胳膊兴奋大嚷了一声,“娘!”
这一声宛若惊雷,惹得货场内外的人纷纷回头看去,不知情者诧异,老板娘怎么又冒出了个儿子?
兰巧颜则黑了脸,不知跟身边老汉说了什么,老汉挥手招手,示意两人进来。
门口守卫当即放了二人进去。
师春斯斯文文不疾不徐走路,吴斤两却像见到了亲人般,扛着东西兴冲冲跑向了那妇人,一到跟前又热情喊道:“娘!”
兰巧颜脸上有种恨不得将他给阉割掉的冷笑,“闭嘴!大个子,我最近怎么听说你喊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