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起这画的来历。
赵荣便将文先生船作画的事说给她听。
之后,又聊起她的那位朋友,问起赵荣与她是如何认识的。
赵荣讲起与她斗剑之事。
“难怪她那般生气,此时论剑已不是你的对手,要拿你的画出气了。”
“以往见她总会弹琴奏曲,现在却苦练武功。”
蓝妹子捂嘴直乐:“我该劝她放弃,再练下去也不是阿哥的对手。”
赵荣蓦地想起一件事:
“年关之后你会回苗寨吗?”
“嗯,在外一年多了,要去见见那些教中长老。他们各都一把年纪脾气不好,但我在教中长大,待我却极好。”
赵荣点了点头:
“你离开会稽山时,朝你的好朋友要一点胭脂。”
见她面露疑惑,赵荣便将自己的一些猜测说给她听。
登时少女脸出现了严肃表情。
她说起一些与蛊虫有关的药理非常繁琐,赵荣摘得一个极为关键的信息。
五仙教如果拿到解药,三尸脑神丹可解。
说起药理就顺势谈到百药门。
蓝妹子是此道大行家,赵荣只算听众。
聊着聊着,夜更深,不知何时油灯火星跳动了一下,差点灭掉。
原来是灯油见底。
灯火越来越暗,随时都会熄灭。
“我听你从一楼跃来的,可是住在客栈下边的房间内?”
“不是。”
“因在城北等你,就近住在北边客店与此地有很长一段距离。”
赵荣听她这么说,不由想起天山石洞的那一晚。
又问道:“陶护法呢?”
“陶姐姐啊”
少女眨了眨眼睛,“她早就睡下了。”
赵荣朝床榻一指:“你睡这吧,我打坐对付一晚便是。”
他这样一说,也让蓝妹子想到那风雪石洞的晚,知晓他嘴有时说的花,其实是个正人君子。
她的目光在少年脸打了转,笑吟吟道:“那你打坐,我先睡啦。”
她声音温柔至极,只让人回肠荡气。
若叫旁人听了,恐怕要面颊发红。
赵荣吸了一口气,等少女如那晚一般和衣了床榻,手一摆灭了灯火。
跟着以童子拜天之势起手,在黑暗中运转洗髓经。
床榻那边只有轻微撩动被褥的声音,跟着便安静了片刻。
若一直这样安静下去,很快就会天明。
但是
一道细细温柔又婉转的声音敲碎了黑夜:“阿哥可还记得那妖狐妹儿后面的故事吗?”
“不记得了。”
“我记得哦
小狐狸吹灭灯后与书生聊了好久,聊着聊着他们就困了,然后就睡在一张床榻,第二日一早书生醒来发现小狐狸没了踪迹,他失魂落魄往后日思夜想,就连功名也不想考了。”
“嗯我怎记得小狐狸与书生聊完之后,因为道士闻见妖气寻门来,她便被这道士惊走了。”
“没有道士我看的书没道士捉妖这一幕。”
她到底是个天真率性的人儿,于是又甜声追忆:“我记得那晚风雪好大,天山石洞也不避风,那风吹在人身,就像浸在冬夜的轻寒微雨中。”
“可山洞内的那床薄被,不知怎得那般叫人安心,淅沥西风,我却睡得好香甜。”
“这客栈门户紧闭,厚厚的被褥却冰冷异常。”
她话罢并没有听到回应,忽然
黑暗中有脚步声靠近。
纵然她敢爱敢恨,此时一颗小心脏也扑通扑通乱跳。
“被褥冰冷,那我再给你添一床被?”
听他这样说,少女也不管他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不要”她话音一落便伸出手来拉住了床边少年的手,轻轻摇了摇,“好阿哥,这床榻没有你的味道,你躺下来让我抱着睡,好不好?”
书生已被小狐狸迷了魂,此时无有道士捉妖,再说不出一个不字。
少顷。
赵荣进了被褥一股草木芬芳扑面而来。
只觉得脖颈被人搂住,跟着胸口已被一张微烫的脸蛋贴住。
他又听到一阵嘻嘻笑声。
“好阿哥,你的心跳得好快,比你的剑都要快。”
“不要怕,阿妹又不是真狐狸精。”
她欢喜极了,感受到腰肢被搂住,蓝妹子又朝赵荣怀里连蹭几下。
此时潇湘剑神浑身都是破绽。
他闯荡江湖这些年,从未这般敞开胸怀过,何况怀中人还是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五毒小花。
赵荣嗅着芬芳之气,轻抚她的后背。
他心中也有醉意,醉过满饮花蜜酒。
“现在还冷吗?”
听他问话,怀中姑娘又动了动,下巴磕在他的胸口,抬眼朝瞧。
“不冷,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