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荣啊,你可知为何近来拜山者如云?”
“不仅因为你剑法高绝,名震潇湘。”
“更因为你才十七岁.”
“十七岁啊,就被江湖人称作‘剑神’,未来又是何等风光?”
莫大批评道:“水中捞月,那就多捞。”
“你有大把时光,哪怕是水中捞月,也能把那灵性捞出来。”
“不必急于一时。”
他侧身朝五神峰方向一指:“本派祖师不仅从神峰领悟剑势,留我衡山一脉,还传下一把瑶琴。”
“祖师在琴中求静,你悟剑超过祖师,悟静也不可比祖师差。”
“他的这门智慧,你也当传承学习。”
赵荣笑了笑,连应几声。
师父说得没错,近来心神绷紧,确实太着急了一些。
小半个时辰后,他回到藏剑阁。
取来搁在桌案上的碧箫,用祖师爷的法子打捞那丝缺少的灵性。
三爷所赠的广陵散原本被他收藏起来,平日里看的是抄录本。
感受到剑法陷入桎梏,赵荣接连几日都不去深悟。
除了打坐练内力,便是演练之前所学剑法。
在藏剑阁吹曲子,逗阿宝,与小曲聊天,与冯巧云、吕松峰等同门聊剑法内功,在听风台上指点剑招剑阵
外界传闻铺天盖地,全子举每日都会带来好玩的消息。
什么“潇湘剑神已领悟人生妙谛。”
什么“不要用剑指着赵少侠,因为他的剑一定比你的剑快。”
又有什么离谱的狐女情缘之类的.
赵荣的心却静了下来,没将那些传闻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半月,他回赵家坞陪爷爷,又一日踏遍五神峰,偶尔去同福客栈寻老朋友们喝酒。
奔雷手闻泰武艺进步不小,但每当赵荣问起要不要比斗,他还是会说“下次”。
暮秋时节,衡阳城外的沙洲上弥漫着雾气。
一群大雁停在洲上,被人打搅,它们又结伴飞上雁回峰。
这一日,赵荣正在码头附近的城墙上目眺远帆,欣赏秋景。
“师兄!”
全子举登城带来消息,“那两个恶徒又露面了,正在饶州府作恶。”
“哪个位置?”
“乐平。”
“他们抢了一队瓷器商人的马车,后面一镖队路过,不仅发现死人,还有一根剃干净的腿骨,一锅人肉。”
全子举说到这里,不由露出憎恶之色。
“这漠北双雄,真是该死!”
赵荣也是面色一沉。
“饶州的人一直在盯着吗?”
“盯着的!”
“这次咱们眼线颇多,他们决计跑不了。”
“好。”
赵荣点头:“飞鸽传书告诉他们,我明日便会动身。”
闻听此言,全子举反倒一惊:“若只对这两人动手,何必劳烦师兄动手。”
“叫席师兄带人去便可解决。”
如今的衡山派早不是当初啥也拿不出手的样子了。
漠北双雄这种魔教边缘人马虽然有点手段,但也挡不住剑阵攻杀。
再派一名真传弟子跟随,加上他们在暗处,这已经很稳妥。
赵荣笑了笑:“不,我准备去杭州府一趟,正好顺路。”
“那永州的公孙夫妇与我有些善缘,因为黑木崖的关系一直耽搁到现在,便由我来出手了结。”
全子举哦了一声。
当下又把在万年、乐平、潘阳一带的几家势力详细说给赵荣听,他们现在都算是衡山派下属势力。
自打潇湘剑神的名头传出去,这些人可不傻,立马遣人到衡阳拜会,显然是想与衡山派建立更密切的联系。
漠北双雄露脸一次,立马就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两个被点名的恶人,如今正是他们眼中的香饽饽,已经被许多双眼睛盯上了。
与全师弟一道入城,又听他说起另外一件事。
“那采花大盗田伯光在酃县犯事被鲁师叔撞上了。”
乌鸦师叔的故乡便在此地,他的一位老朋友故去,此番去酃县霞阳镇拜祭。
赵荣知道这事,但没想到他会遇到田伯光。
这采花贼轻功不凡,还有一手快刀。
此人强奸妇女,还以自己是个中高手而感到自豪。
实在是无耻又该死。
一想到艾根才与郭玉莹与鲁师叔一道,心中安定下来。
“有没有交手?”
“有。”
“这淫贼正要奸淫从霞阳镇上带出来的小妇人,鲁师叔带人赶了过去,我看了艾师兄的传信,那田伯光被坏了好事,张口说要一对一地斗,否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