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说长道短,话不中听,我却觉大为荒谬。赖师弟如此识大体,管中窥豹,鲁师伯才是衡山派最精明清醒之人,更应做衡山掌门。”
此言虽有称赞,但话中藏着嘲笑讽刺意味。
赖志芮内心不快,表面却还是笑脸。
寄人篱下,哪有顺畅的。
他心中憋着火,遂祸水东引:“诸位师兄,赵荣此人几次三番破坏我等计划,当真可恶至极。”
“不错!”
“我也欲杀之而后快!”假老王咬紧牙齿,他恨极之下抽出长剑。
赖志芮见他们的样子暗自冷笑,内心得意。
他见识过赵荣的天赋,一直嫉妒,对方在镖局又让他难堪,是以心中怨恨很想将他除掉。
他们窝在一起聊得快活,那边船上一个秃顶中年人突然喊道:“几位高足,快朝那边看!”
“赤狼帮的船来了!”
“干活!”
嵩山弟子似是受过专业训练,一个个熟稔且专业地蒙上罩面黑纱,赖志芮就比他们生疏。
“杀!”
秃顶中年男人正是沙角岛的老大崔运江,“弟兄们,咱们顺着风,直接给我迎上去!”
“这几艘船肥得流油,一个也别放跑。”
这句大实话把几名嵩山弟子都刺激到了。
一笔横财近在眼前。
“崔帮主,船一靠近你们只管抛钩锁,我们几个先上去!”麻玉阳大叫一声。
他们一个个都有轻身功夫,踩着锁链过船轻而易举。
赤狼帮的守卫力量,压根没被他们瞧在眼里。
黑色海螺旗接连竖起,在风中猎猎作响,一众穷凶极恶的帮众全发出兴奋的喊叫声!
以往打劫商船,男的杀,女的抢。
这些人骨子里的恶,早就被激发到了极致!
此时凶相毕露,把刀兵全部亮了出来!
……
“不好了!”
“帮主!是沙角岛的人!”
不明真相的帮众吓了一跳,一个个拔刀提枪,登时各艘船上脚步缭乱,喧声杂沓。
休说他们,便是少数知些内情的人也满心惊惧,唯恐与沙角岛正面冲杀。
衡阳城内做生意的赤狼帮众缺了沙角岛匪人们那股狠劲,听对面锣鼓齐响,喊杀震天,一些胆小的已经手抖脚麻,说话结巴打颤。
尚玉康立在船头,内心一喜。
成了!
他瞧见对面船上的秃顶中年,那个数十年的死敌、海沙帮帮主崔运江!
“崔运江啊崔运江...”
“这次你可要倒大霉了!”
尚玉康心头冷笑,又赶紧朝四周看去,“别慌,铺连船木板!”
“帮主,前面的船要撞上了!”有人大叫。
“撞,给我狠狠撞!撞他妈的!”
“人快下来!”
“没时间,货抢不下来了!帮主,怎么办!”
“别管货,人命要紧,前面的船给我撞!拦出一条路,咱们走!”
这时船尾不断响起“咚咚咚”砸水声,船上一片混乱,大家还以为不断有人落水。
但此时盗匪在前,哪管得了那么多...
“想跑!”
麻玉阳识破了尚玉康的计谋,他没管撞在一起的大船,提剑跟着一艘小船追上尚玉康,海沙帮众连续扔出带勾爪的铁链,大部分掉入江中,却有挂在船上的。
麻玉阳艺高人胆大,踩着铁链登上船。
他的剑法远超赤狼帮众,只一击便将船舷边一人刺死,又一脚踹入江中。
“并肩子,一起上!”
尚玉康没等其他人生出怯意,带头大喊一声,连同他在内瞬间杀出八九条汉子,人人持刀枪对着麻玉阳砍杀上来!
麻玉阳挡了三四剑,被赤狼帮众人逼到船头失了位置。
“他妈的,有种一个个的来!”他一身功夫施展不开,气极怒喊。
理会他的,依然是四面八方的兵刃!
“噗通~!”
麻玉阳跳江逃跑,那小匪船的人赶忙去救。
尚玉康叫人弄掉铁链钩爪,擦着崔运江的匪船错开锋线,抢出空隙飞逃。
两位死敌,此时隔船相望!
江水澎湃激高浊浪,几十载的死仇恨意如刀仿佛可以斩水断浪,那一眼对视,如一道轰击在几十载岁月中的惊雷。
崔运江认为赤狼帮完蛋了。
尚玉康自知海沙帮没了活路。
“尚帮主,脚底抹油,船货不要了吗?!”
崔运江一手拄着刀,一手摸着自己的秃顶嘲讽大笑,他盯着自己的老对手,何其畅快。
尚玉康冷脸冷笑,反唇相讥:
“崔帮主都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