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道门的修者都接受了暗能量的影响,窥修的感知力特别的强,这就是暗能量对他们身体造成的有序改变,这就是道门的意义所在,
而刀劳鬼,他们也接受了暗能量带有冲击性、破坏性和无序性的改变,这种改变不只是形貌的,还有感知的,
无序改变会对刀劳鬼的感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思考了很久,昨天还在自己身做了实验,
刀劳鬼为什么总在雷雨交加的时候出现?所有人都说这是他们的习性,可习性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中了刀劳鬼的病灶,才有了真切的领悟,朊病毒破坏了我一部分神经,让我的感知出了问题,我会觉得十分干渴,
可我的视力也受到了朊病毒的影响,我分辨不出哪个是水壶,甚至分辨不出什么是水,
在看不到水的情况下,我要忍受极度的干渴,而这个时候雷声对我来说就非常重要,
打雷,意味着下雨,下雨的时候,我张开嘴就能喝到水,所以雷雨交加之际,刀劳鬼一定会出现,
雷声和雨声在他们的耳朵里就是救命的声音,这让他们亢奋,这让他们具有强烈的攻击性,这就是所谓习性的由来,
至于不下雨的时候刀劳鬼在哪里,我们还需要继续研究。”
李伴峰赞叹一句:“能用这么通俗的方式把你的研究成果讲述出来,你在道门起源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
崔提克苦笑一声:“条条大路通普罗,但有人生下来就在普罗州,我必须要通过后天的努力,来弥补先天的劣势。”
他拿出来两粒种子,洒进了土里。
“这是拥有窥修特性的作物,我从附近一位朋友手里买到的。”
这些种子明显出自张万隆之手,崔提克是个识货的,知道能从谁手里能买到好东西。
滴药水,种子迅速生长,两分钟后,一株牵牛花绽放在了两人眼前。
崔提克把耳朵贴在了喇叭口,倾听片刻,对李伴峰道:“这下边有只刀劳鬼,从呼吸和心跳来判断,他应该正在熟睡。”
李伴峰道:“你是想把他挖出来么?”
“那太野蛮,等于掀了别人的被窝,把他给挖出来,他势必非常暴躁,对后续的交流十分不利。”崔提克对着喇叭口,颤抖喉头,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
呼噜噜噜
仿佛一团不明液体被气流推到了嗓子眼,听得李伴峰想要咳嗽。
崔提克的解释是:“我正在模仿雷声。”
李伴峰觉得这不像雷声,崔提克道:“对于刀劳鬼的听觉来说,这个声音和雷声一模一样。”
李伴峰皱眉道:“说的好像你是刀劳鬼似的。”
“我可以是!”崔提克的额头和脸颊肿胀了起来,五官也随之变得一片模糊。
他冲着牵牛花的喇叭口又发了几声吼叫,地的泥土动了。
李伴峰迅速走远,崔提克也保持了一定距离。
过了一会,一只刀劳鬼从泥土里钻了出来,朝着天空仰着脸,张开了嘴。
她在接雨水喝。
是她,这个刀劳鬼是个女子,她的特征很明显。
等了半天,她没有接到雨水,干渴和失望,让她看向了崔提克。
李伴峰在远处站着,他很想知道崔提克用什么方法和刀劳鬼战斗。
如果崔提克真能找到消灭刀劳鬼的方法,刀鬼岭的威胁会降低很多,在处置刀鬼岭这件事,李伴峰会有更多的选择。
崔提克那张肿胀的脸起到了一定效果,对面的刀劳鬼没急着喷毒,似乎把他当成了同类。
崔提克也没有急着使用技法,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幅画。
确切来说,那应该不是一幅画,而是长短不一的弧线形成的几何图形。
起初看去只是静止画面,多看一会,会觉得画面有东西会移动。
这是线条导向造成的错觉,在学校里,李伴峰接触过相应的知识。
他看了看刀劳鬼的反应。
刀劳鬼走到了画面近前,用肉段状的手臂,在画面不停摩挲。
摩挲了好一会,刀劳鬼嘴唇一开一合,擦了擦嘴,然后回到了泥土之中。
崔提克长出了一口气,脸的肿胀消失,重新恢复了原样。
李伴峰很惊讶,崔提克用什么方法制服了刀劳鬼?
崔提克拿着手里的图画道:“如果我现在说我是个画修,你会相信么?”
从他胸口纹身的频率来看,这事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崔提克收起了画卷,笑道:“我不是画修,我只是给刚才的刀劳鬼画了一些水。”
“你画的那些东西是水?”
“在你的眼里肯定不是,但在刀劳鬼的眼里这就是水,刀劳鬼的视觉系统收到了朊病毒的破坏,他看到的事物和我们并不一样。”
李伴峰还是不理解:“你刚才画的那些线条,在刀劳鬼的眼里和水一样?
他们不也见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