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山里作画,一时间也分不清哪个是画,哪个是人。”
话说的有点绕,但娘子听得很清楚:“画修用画潜入到别人家里,这事儿以前有过,莹莹还经历过。”
洪莹啐了一口道:“呸!什么叫我经历过?这事儿是我看见的!”
“你把那事情说给相公听听!”
洪莹道:“我十一岁那年,我二哥准备赶考,下下都打点好了,考试也就是走个过场,但多少得看点书,
他说怕别人吵他清静,自己搬去东院读书,过些日子,二哥读书不见长进,身子骨却越来越差,走不二里路,虚汗流一身,
爹爹请郎中看过,只说他身子虚,要多进补,那天我娘熬了汤,让我给他送去,结果进了他屋子,发现他正往墙一幅画里钻,
我吓坏了,赶紧告诉我爹,我爹找人看了那画,才知道这是画修的手段,
这幅画是一名友人送给二哥的,画作出自才女穆月娟之手,这个穆月娟既是画修也是欢修,靠着她的画作,不知引诱了多少年轻男子,要是晚些时日发现,我二哥的性命就没了。”
李伴峰道:“说具体一点,那幅画里有什么?”
洪莹摇头道:“我没进去过,只知道画画了一座大宅院,听我二哥说,里边一共有七十二间房,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绝色佳人,
他每天晚换一房,花了两个半月走了一圈,等回到第一房,却发现美人又换了新的,这么好的地方,就算榨干他性命,他也认了。”
李伴峰道:“后来呢?这幅画哪去了?穆月娟又哪去了?”
洪莹道:“画被我爹爹给烧了,但烧了也没用,穆月娟有百张类似的画作,每张画彼此都是连着的,
她能从一幅画走到另一幅画里,根本没有人能抓得住她,我哥觉得自己睡了七十多个美人,其实都是穆月娟一个,只是她用画技换了妆容而已。”
李伴峰咋咋嘴唇道:“这么好的画儿,烧了可惜了。”
唱机怒道:“你想做什么?”
李伴峰解释道:“我是想研究一下画修的作战技巧。”
唱机嗤笑一声:“门和户都分不清楚,你能知道什么技巧?
相公呀,画修把画送到了你地界,这事多少有点麻烦,你千万不要在他的画卷里和他交手,必然要吃大亏的。”
这和李伴峰预想的一样。
洪莹道:“那干脆就把他的画给烧了!”
唱机道:“哪有那么好烧,画修都有防火的手段,况且你知道他把山画在哪了?万一就画在地呢?你把地皮也给烧了?
相公啊,这画修要是没恶意,让他在你地界留些日子也无妨,如果这画修有恶意,你最好把他从画里引出来再出手。”
洪莹道:“要是一直引不出来呢?”
唱机骂了一句:“谁像你个不中用的夯货,除了打打杀杀什么都不会,相公是有手段的人!”
李伴峰沉思片刻,拿出笔墨开始作画。
用了三个多钟头,李伴峰画了一幅美人图,洪莹看后连连称赞:“七郎画工有长进,这画儿送到画坊去,也能得个好价钱。”
就连一向不欣赏水墨画的含血钟摆,也对李伴峰颇为赞赏:“这幅画有灵性,主人若是换成油画,同样能画的非常动人。”
李伴峰看着美人图,微微摇头道:“还是差了点意思,总觉得少了点灵气,明天我再山,还跟他说说画的事儿。”
当晚,李伴峰在随身居抱着唱机睡觉,睡到凌晨三点多,李伴峰突然醒了过来。
唱机见他满身是汗,关切问道:“相公,怎地了?”
李伴峰道:“我想再去看看那位老画家。”
唱机有些费解:“相公呀,这三更半夜去看什么?却不能等到明天?”
“我担心他连夜跑了。”
唱机笑道:“新地不分黑白,他要跑,还非得等到晚?
再者说,他要是跑了,不也正好顺了相公的心意?”
“说的也是。”李伴峰躺回床,心里总觉得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过一会,他又坐起来了:“还得去看看,他要是跑了倒还好,就怕他对我地界下手。”
李伴峰带一堆法宝,出了随身居,一路飞奔朝着大山跑去。
这一跑起来,李伴峰心情平静多了,转眼之间到了山脚下,李伴峰刚一停住脚步,判官笔说了一声:“这么快?”
我是八层旅修,快不是正常的么?
这种事也值得判官笔说了三个字?
手套道:“当家的,今天跑的确实是快,我在你衣兜里待着,都不敢乱动,生怕被你甩下来。”
李伴峰活动了一下膝盖,确实觉得双腿特别有劲儿。
他刚想山,忽听一声雷响。
轰隆隆!
李伴峰打了个寒噤。
这么大个人,不至于被打雷吓着,可这个寒噤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