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州最擅长画人物色画师傅泰岳,出现在了一座山,一座本不该出现在这块地界的山。
这座山难道是他画出来的?
这位老先生什么修为,能画出这么大一座山?
他在我的地界画一座山的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他看出这地界特殊,想来抢地盘?
李伴峰看向了傅泰岳的手,傅泰岳的衣袖很长,一双手缩在衣袖里边,李伴峰怀疑他拿了某种兵刃或是法宝。
如果要动手,绝对不能让他抢了先机。
傅泰岳看着桌的画卷,忽然开口道:“你愿意学画么?”
学画?
当初李伴峰曾经找他学过画,难道他还记得这件事情?
因为他的画风过于写意,而李伴峰的金屋藏娇之技需要的是写实,而且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跟他学画,难度太大,收效也太慢,所以李伴峰最终没有向他学画,当时傅泰岳还为此发了不小的脾气。
而今这位老画家似乎转变了画风,书桌的这幅人物画,画得非常写实,李伴峰跟着钟摆和洪莹学了一段时间画技,能从画中看出很多技巧和手法。
先和他说说画的事儿,把坡搭出来再下驴,才能问出实话。
李伴峰道:“我特别喜欢绘画,劳烦老先生指教。”
傅泰岳盯着书桌的画卷,看了半晌没有言语。
又过许久,傅泰岳似乎有所感触,他拿起毛笔,在砚台蘸了些墨汁。
他的袖子太长了,李伴峰依旧看不见他的手,只看到袖口里伸出一支毛笔,在画卷勾画那男子的脸。
他在细节的处理让人赞叹,每添一笔,人物的神采就多了一分。
傅泰岳一边画,一边讲解:“头发,得稍微飘一点,这样才能显得出有风,
没有风的冬天,总让人觉得不够冷,要是冬天不够冷,这条围巾画的就没用处,
但头发不能飘起来太多,风不能太大,否则人顶着风的时候睁不开眼睛。”
这是干货,寥寥数语之间,李伴峰从这位老先生身学到了不少知识。
傅泰岳进入了状态,坡也搭好了,差不多该下驴了,李伴峰问了一句:“请教傅老前辈,如果想画山,要领是什么?”
等了几分钟,傅泰岳不开口。
坡这么顺,他为什么不下来?
他有办法防范愚修技?
这个可能性不大,一来愚修技没那么好防,二来知道愚修技的人也不多。
李伴峰想再试探一句,一阵寒风吹来,天飘来一块乌云,似乎要下雨了。
傅泰岳放下了毛笔,神情略微有些变化。
这是察觉出来我在套他话,想要和我动手?
和他打么?
如果这座山真是傅泰岳画出来的,李伴峰等于处在了傅泰岳的画中世界,画中世界必然受到傅泰岳的绝对主导。
如果在这里和傅泰岳开战,李伴峰会吃大亏,而且随身居还不在身边,正在山洞里修车站,危急关头,连退路都没有。
李伴峰道了声“告辞”,转身就走。
傅泰岳在身后说道:“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学一会?”
李伴峰道:“今天学的差不多了,回去好好研习一下。”
傅泰岳重新拿起毛笔,双眼注视着画卷:“一看你就是个作画的奇才,跟着我好好学,将来会有出息的。”
李伴峰淡然一笑。
这话说得,好像我现在很没出息似的。
“我明天再来拜访。”李伴峰下了山。
傅泰岳还在山作画,一边画,一边说道:“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这行的好苗子,
这行不好学,有多少人苦练一辈子,也就是个画匠,当不画家,
他不懂这里边的艺境,艺境这东西全靠天赋,没有天赋,你下再多苦功夫都没用,
你有天赋,难得一见的天赋,伱只要跟着我,无论在画技还是道门,将来肯定都能成为一代宗师!”
说话间,他在画卷做了一些修饰,画的年轻人看起来很激动,激动的直流泪。
傅泰岳叹口气道:“你总说想要当個文修,可这世遍地都是文修,你在他们当中真有天赋么?
你大好年华,千万不要荒废了,否则日后追悔莫及,画道才是你的出路,为师绝不会骗你!”
画的年轻人,看着傅泰岳,用力的点着头。
……
回到随身居,李伴峰道:“老爷子,我有事问你。”
老爷子没回答,李伴峰隐约听到一阵歌声:“跑平地,过山川,呼哧呼哧直冒烟,添煤加水咱路,火车一开力无边……”
他在唱火车谣。
唱机道:“老爷子从一清早就在唱歌,一直没停下来过,修大车站可把他高兴坏了,相公呀,你有什么事要问老爷子?”
李伴峰道:“我地界来了一个画修,层次挺高,他画出来一座大山,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