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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应李伴峰的态度,廖子辉并不感到意外:“江相帮是个非常恶劣的帮门,你铲除了这个祸害,我对此并没有任何意见,但肖正功是平衡人,我想你应该知道他这一重特殊的身份。”
李伴峰故作惊讶道:“什么是平衡人?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廖子辉解释道:“平衡人是能维持各方平衡的特殊人物,具体来说,平衡人在内州、外州、普罗州都有一定的势力,具有化解各方矛盾的实力。”
李伴峰笑道:“你们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为什么会选中肖正功这样的角色?他在普罗州的势力很大么?普罗州有几个人愿意理睬他?”
廖子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叹道:“我们也想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选,可这样的人未必愿意与外州合作。”
李伴峰语气略带戏谑:“所以你们就不挑食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平衡人?
如果外州和普罗州发生了矛盾,你觉得肖正功能解决什么样的问题?就靠江相帮那几头烂蒜?”
“如果矛盾出在普罗州,我想我们会有妥善的解决方式,但如果矛盾出在内州,能有人从中斡旋,意义就非常重大。”
李伴峰眉头微皱:“你能把话说的再直白些么?你的是意思是和普罗州多深的矛盾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内州,对么?”
廖子辉沉默许久,摇了摇头:“基本的原则不是我确定的,我只能解释到这一步,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平衡人对我们非常重要,现在肖正功死了,我需要一个说法。”
李伴峰笑了:“你想要什么说法?想让他再活过来么?又或者有什么事情没交代清楚,想和他当面说清?”
“在他身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文件和资料,还有一枚印章尤其重要,这关系着平衡人的身份,这些东西我必须拿回来,希望你能够配合。”
李伴峰摇摇头道:“怪我出手重了些,肖正功化成了灰烬,什么都没剩下,你最好再找个熟人问问,看有没有谁见到过他的印章。”
哒哒!哒哒!
廖子辉的手指一直在桌子轻轻敲打。
“李七,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
“老廖,你来找我,就是为难自己。”
廖子辉起身走了,李伴峰也没送他。
李伴峰在包厢里坐了好一会。
很多人在说话的时候,喜欢用手指头敲桌子,可廖子辉有这个习惯么?
李伴峰回想起了一起吃饭的场景。
廖子辉好像敲过桌子,但没这么频繁。
……
回到关防厅,廖子辉的脸色很不好看,秘书凌素君拿着文件,也不知该不该呈去。
新来的副总使夏书民道:“总使,李七终究是个商人,他的命脉在咱们手攥着,只要咱们在路费做出一些调整,他势必有所收敛。”
其余副总使都没作声,这个方法他们试过了,留下的教训是惨痛的。
廖子辉抬了抬手,所有人都离开了办公室,只有夏书民没走,他还等着总使的态度。
廖子辉笑着问了一句:“书民,你退休之后,想回外州,还是留在普罗州?”
外州?
夏书民很难适应这个称呼。
明明是自己的家,为什么要被称为外州?普罗州才是真正的外地。
当然,司面前,不能挑剔这种事情,夏书民婉转的回答:“我还没考虑过退休的事情。”
他今年四十五岁,在仕途之正是黄金期,确实不该考虑退休的事情。
廖子辉叹口气道:“在普罗州待久了,回了外州怕是也不适应,我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等退休之后,我就想留在普罗州,过两天清闲日子。”
夏书民赶紧说道:“您离退休还远,关防厅不能没有您。”
廖子辉笑了:“我的意思是,我很想平安的活到退休。”
夏书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廖子辉再次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在办公室里默坐片刻,廖子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副耳麦。
“老陈这东西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廖子辉抽了口烟,吐在了耳麦,耳麦一阵颤动,里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廖子辉把耳麦戴在了头,很快听到了些声音。
有脚步声,有扫地声,有清洁工之间闲聊的声音。
这是逍遥坞包厢里的声音,廖子辉在包厢里,用陈长瑞给他的工具,埋了一个钩子,极深的钩子,就算高层窥修都找不到的钩子。
廖子辉打算一直在这监听逍遥坞的包厢?
当然不是。
而这副耳麦还有一个重要功能,能把它听到的重要词句记录下来。
李七、老七、七爷……所有和李七相关的词句,以及词句的前言后语,都能记录下来。
先在这一个包厢做记录,然后在整个逍遥坞都埋钩子,廖子辉很有耐心,他一定要查明李七的真实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