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和煤炭都偷走了。”
李伴峰重新复盘了整个过程,问道:“让人出错,然后错加错,这是你两项技法?”
秦不漏摇头:“道门没成型,还谈不技法,只能算手段,我把这道门,称作误修。”
误修。
这就是李伴峰之前所想到的乱修。
秦不漏创造了这一道门的关键是什么?
是他的天赋?
是他的智慧?
可能都不是。
他选择了他最熟悉、最憎恨、感悟最深的事情,作为修行的手段,并且深深痴迷,或许这才是创造新道门的关键。
“可你的技法是怎么用在我们身的?第一次出货之前,咱们应该没有接触,你总不能算出来阵法下个咒吧?”
秦不漏摇头道:“接触还是有的,只是七爷忽略了,您手下的工人要吃饭,在黄土桥,能正常运转的地界只有北桥,所有食材都是从我这买的,手段就下在了食材里。”
“你在食材里下毒?”
“不是下毒,食材都是好食材,但里边有些看不见的手段,比如说这罐子咸菜,用了多少粗盐,多少细盐,腌了多少天,都有讲究,
吃过这罐子里的咸菜,人就容易犯错,犯一些经常出现还不易察觉的错误,错过之后还会因为暴躁错加错。”
李伴峰仔细看着咸菜坛子,问道:“你摊的煎饼里,也有类似的手段吧?车夫一连吃了三四个,要是毒药他肯定能吃出来,但你这误修手段,他从没遇到过。”
秦不漏一笑:“七爷说的没错,车夫确实中了我的手段,但他修为太高,没受太大影响。”
“你为什么要把手段放在吃食?”
“因为年轻时,我是个厨子,也想做个厨修,攒了钱,到货郎那里买药粉,货郎那天多喝了几杯,手一抖,拿成了算修药粉,可怜我一个厨子,做了一辈子算数。”
货郎还能出这种错?
他是不是故意想把算修药粉给秦不漏?
他是不是故意想把药粉给合适的人?
秦不漏所说的话还需要查证,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倒还真是个合适的合作对象。
李伴峰看了看北桥和关防厅交往的规矩,稍微做了些修改,写进了契书之中。
他在北桥待了一整天,四下走访查探,最终和秦不漏定下了契约。
两天后,秦不漏亲自带人开着一辆小火车带着二十车煤来到山下。
“五爷,这是第一批煤,还有三批煤,过些时日,如数送到。”
马五笑道:“心意到了就是,细枝末节不必计较,今天请老前辈在山吃顿便饭,明日马某登门拜访,先替小秦姑娘解了情根,再尝一尝秦老前辈的厨艺。”
秦不漏笑道:“五爷一片盛情,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跟秦不漏说话,马五打心里觉得敞亮。
席间,秦不漏没见李七,问道:“七爷还在黄土桥么?”
马五道:“好像是去镇解闷了。”
在黄土桥能到什么地方解闷?秦不漏想不出来。
李伴峰真就在镇,他在一座废弃的旅馆里,正在和楚少强交手。
楚少强一甩灰色大衣,甩出来一片梭镖,李伴峰迅速闪避。
梭镖密集,源源不断,还没有缝隙,完全不给李伴峰近身的机会。
李伴峰发动意行千山之技,改变了楚少强所处的环境,让他脚下的地板,变成了一条钢丝绳。
楚少强在钢丝绳站不稳身子,李伴峰跳钢丝绳,挥起镰刀,将之击杀。
“七导,很精彩的对决!”放映机赞叹了一声。
李伴峰坐在放映机旁边,没有说话。
刚才的楚少强是放映机制造出来的影像,双方在一定规则下进行演习。
演习的结局肯定是李伴峰赢了,当如果进入实战,则是另外一番状况。
楚少强在实战当中很少用梭镖,他能用的武器千奇百怪,层出不穷,不是通过躲闪就能应对的。
而且李伴峰搬来这条钢丝绳,未必能对楚少强造成严重影响,实战之中的,楚少强大概率会在钢丝绳稳稳站着,从容不迫和李伴峰战斗。
不用钢丝绳,搬个别的东西过来?
能搬到这条钢丝绳,是因为李伴峰之前盯着窗外的钢丝看了好一会,在战斗过程中,因为没有思考和准备的时间,李伴峰能搬来的环境非常有限。
就目前的实力而言,一旦遭遇楚少强,就算抢了先手,李伴峰也很难找到胜算,而楚少强身背着内州的命令,他得给内州找一块正地,之前对秦不漏的警告不是威吓,李伴峰真担心楚少强会来黄土桥。
当初货郎为什么要放他走?
给他吃块胰子又是为了什么?
休息片刻,李伴峰问放映机:“你能把想象出来的东西变成实物,诀窍是什么?”
“诀窍就是认真刻画外在的每个细节,我也只能刻画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