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峰推说酒醉,假装睡了。
其实他没睡,他把钥匙藏在了煤堆里,跟着小火车,一起前往火车站。
李伴峰觉得这二十车煤很可能会被偷,干脆就跟着这二十车煤一块走,看看到底是谁偷的煤,会把这些煤偷到什么地方。
现在老爷子说到地方了,李伴峰立刻走出了随身居,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这老东西,又坑我!”
李伴峰在河水里探出了头,起初他以为随身居又在恶作剧,直到他在水里发现了钥匙,才知道老爷子没说错,他确实到地方了。
这是煤沙河。
李伴峰一直待在随身居里,不知道事情的具体过程,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对方偷走了煤,二十個车厢,二十车煤,都被偷走了,然后被扔进了煤沙河。
这条带着大量泥沙和煤渣的河流,成了对方的销赃地点。
收好钥匙,擦了把脸,李伴峰从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游到了岸边。
他摘下礼帽,挤干了泥水,重新戴在了头,拍了拍唐刀,笑一声道:“兄弟,我知道你当初的难处了。”
唐刀深有感触:“主公,他们不敢来硬的,证明他们打不过咱们,但咱们现在不知道该跟谁打。”
李伴峰倒是很有信心:“就快找到他们了,等找到他们之后得尽快动手,他们心机太缜密,不能给他们时间做准备。”
进了随身居,换了身衣服,李伴峰问老爷子:“刚才是谁下手偷得煤?”
“阿七,我有我的规矩,车里是车里,车外是车外,你见过哪个火车把车外边情形都告诉乘客的?”
李伴峰道:“这事不还是怪你么?”
“凭什么怪我?”
“你要是有车窗的话,我也不用问你,我自己在窗边就能看见。”
“你能把车窗弄来,也算你本事!”
还真有车窗?
“这东西哪弄去?”
老爷子哼一声道:“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能遇得到,我才能看得到。”
“关键你得给我点线索,我也好知道哪找。”
“线索?”老爷子苦笑一声,“要是记得线索就好了,我都忘了车窗长什么样子。”
李伴峰躺在床小憩片刻,放映机走到身边:“七导,我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
放映机神秘兮兮去了八房,李伴峰跟了过去。
“你不是习惯在五房么?为什么要来八房?”
放映机道:“这段画面,最好不要在五房观看。”
李伴峰一笑:“你又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镜头后灯火闪烁,画面投射在了墙壁。
是煤堆。
煤堆在小火车往前走,从煤堆的视角来看,铁路两边的景色正在缓缓后退。
到了镇,小火车开始变慢,不断起起停停,像是出了故障。
在一次停车的过程中,路边出现了一个人影,身材中等,衣服下摆很长,在车厢周围转了一圈。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李伴峰仔细看了片刻,画面突然陷入了黑暗。
等了一分多钟,画面重新浮现,一片波光迎着画面扑来,画面的视角坠入到了河里。
画面定格,到此结束。
李伴峰看着放映机道:“这是房子外面的场景?”
“应该是。”
“你怎么可能录得到房子外边的场景?”
经过一番慎重的思考,放映机回答道:“七导,您一直说,那位姑娘不是我想象出来的,我觉得,您是对的。”
李伴峰脸颊一颤:“那位姑娘让你看到了房子外的场景?”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说不清楚,当时我和她一起拍摄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我正在拍她的面部特写,在她瞳孔的倒影里,我发现了这段画面,
我一直坚信这位姑娘是我想象出来的人物,我以为这是艺术的灵感在我脑海中绽放,折射到了姑娘的双眼之中,
可这段画面如此的清晰又如此的逼真,却又和我的思绪没有半点关联,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某个真实的场景,
我悄悄把这段场景记录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包括那位姑娘,那位可能真实存在的五房姑娘。”
五房姑娘……
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为什么能把视线投入到随身居之外?
如果这段画面是真实的,关键线索就在于那个出现在车厢旁边的男人,衣襟下摆很长的男人。
是他利用某种法宝或是灵物,把车厢连同煤炭,都送进了煤沙河。
李伴峰离开了随身居,沿着铁轨找到了事发地点。
在铁轨附近搜寻了许久,他没找到任何异常。
就在他要离去之时,铁轨的一道划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火车故障留下的划痕?
不是。
这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