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从黄土桥一众煤老板手里买来了二十多车煤,很快出货了。
黄土桥的煤便宜,可加运费,利润所剩无几,但李七和马五与关防厅有约定,运费省一半,钱也赚了不少。
马五算了下账,提了个建议:“老七,要不咱们干脆就做这二道贩子算了,这比自己挖煤省心。”
李伴峰道:“煤还得自己挖,咱们不是冲着这点生意来的。”
马五也就是说说,重点还是得把黄土桥的人气拉起来。
火车修好了,买家联系好了,煤也挖够数了,马五立刻安排装车送货。
到了晚,二十节车皮装满,马五坐在驾驶室,车夫在火车旁边拉车陪着。
李七没来,车夫问了一句:“马五兄弟,老七是遇到什么事了?”
马五道:“老七原本说要来,今晚多喝了两杯,睡了,我看他也确实累了,就没叫他。”
车夫点点头:“让他歇歇吧,就送一趟煤,咱们俩去就成。”
马五看着车夫道:“大哥,你为什么非得拉着车走,坐火车不好么?”
车夫笑道:“我拉着这个踏实,放心吧,我走的比你快!”
小火车喷吐着蒸汽,过了西桥,走的还算顺畅,可等到了镇,突然降速了。
马五问司机出了什么状况。
司机满头是汗,查不出原因,加煤的铁锹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可火车这速度就是不涨。
原本在火车旁边小跑的车夫,已经改成走路了,看到火车出了状况,车夫感知到了危险:“老五,叫你手下人赶紧把车修好,咱们尽早离开这地方。”
过不多时,火车停了,马五叫技工修车,车夫拉着洋车,用趋吉避凶之技感知着凶险的来向。
川子很快找到了故障点,车头有一处轴承掉珠了,车轴转不动,等于踩着刹车往前走,自然快不了。
“多亏发现的早,大轴没事!”川子从车厢里拿出备件,换了轴承,火车接着路。
开了没一会,汽包漏了,汽压瞬间掉了下来,火车又走不动了。
车夫拉着洋车道:“马五兄弟,我说什么来着,我走的比你快,你这车太不中用了。”
马五也习惯了,在黄土桥送煤,就没顺当过。
蒸汽机车就这点好,坏了立刻能修。
川子爬汽包,找到漏汽点,靠着修为,顶着高温高压,直接用胶粘,把漏点粘住。
添煤加水,火车接着路。
跑了不到三百米,车厢和车头脱钩了。
车夫放下车杠,笑了:“我一直就不待见这火车,跑的不快,毛病事儿可不少,
别着急赶路了,让兄弟们好好查查,实在要是走不了,我拉着火车过去。”
车夫没夸口,他真能拉得动火车。
而且他还真想拉着试试,这么多车厢在身后,拉起来明显比洋车过瘾。
众人各自检查故障,一阵冷风吹来,一段曲子,伴着歌声,来到了耳畔。
曲儿好听,唱得更好听,众人听了一会,都入了迷,眨眼之间睡倒了一大片。
马五强打着精神,用欢修技法,激励着周围人不要睡。
他有四层修为,已经算中等层次的修者,受到技法感染,周围还真有几个人扛住了睡意。
他们在这边苦苦支撑,车夫拉着洋车,已经找到了歌声的来源。
那歌声来自街边一座废弃多年的茶楼。
在普罗州,茶楼里一般都有唱曲的小娘子,弹琵琶的居多,也有弹三弦的,很少有拉胡琴的,因为胡琴实在太难学。
这位姑娘就是弹琵琶唱曲儿的,正唱着一首乌鸦配凤凰,车夫站在茶楼门口,静静等着这一曲唱完,对里边喊话道“姑娘,曲儿唱得不错,有手段,见功夫,
今天我们赶着做生意,实在没工夫听曲,等生意做完了,我去你那捧场,让伱连着唱一百曲,一曲给你一块大洋,你看行不行?”
琵琶声戛然而止,车夫冷笑了一声:“姑娘,我看你还算明白事理,今天我放你一条生路,以后别再给我找麻烦。”
车夫拉着洋车回了铁轨旁边,火车修好了,没睡的都不困了,睡着的也都醒过来了。
马五问车夫:“找着那唱曲儿的了?”
车夫点头道:“找着了,教训了她几句,下次她不敢来了。”
“下次不敢来了……”马五看着远处,“可这次怎么办呀?”
火车头后边,空空荡荡。
二十车煤,连着车厢,都不见了。
……
李伴峰坐在随身居里,打开怀表,正盘算着时间。
老爷子咳嗽一声道:“不用算了,已经到地方了。”
这事很罕见,李伴峰在随身居里的时候,老爷子很少提醒他在外边的状况。
眼前的状况确实要提醒一句,因为再不提醒,钥匙不好找了。
运煤的小火车出发之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