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也没喝茶,离开了胡满春的小楼。
这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貌似自己之前判断有误。
可如果黄土桥的生意人都像他这么老实,还至于破败成这样?
这个胡满春可能知道我来了,故意装样子给我看。
我这身装束也太容易辨认,得回去换一身衣服。
李伴峰回了随身居,洪莹热切的迎了来:“七郎,你回来了。”
李伴峰冲着洪莹笑了笑:“回来了。”
“七郎,你,你呀,你这个,长得也不怎么俊呀……”
李伴峰冲着唱机笑了笑:“给我往死里打!”
唱机摁住洪莹开打,洪莹喊道:“长得不俊,还不让说么?这也要打!”
李伴峰拿出了钟摆,让她给换个妆容。
钟摆问道:“主人,您要什么样的妆容?”
李伴峰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洪莹揉着桃子道:“七郎,你那架放映机可不简单,他是咱们这道门的高手,修为可能在我之。”
“你说放映机是旅修?”李伴峰不信。
“他的技法能把臆想之物变成真人,虽说战力不高,但和假搬之技,确实有些相似。”
李伴峰摆摆手道:“这不能瞎猜,等我改天问问他。”
洪莹嗤笑一声:“你问了,他就肯说实话么?”
李伴峰没回应,直接去五房把放映机拿了过来。
洪莹以为要当面把事挑明,瞬间把威势提了起来。
唱机训斥道:“别乱来,等相公吩咐。”
李伴峰看着放映机道:“兄弟,你见过潘德海吧?”
放映机道:“我有他的影像。”
放映机还真就给潘德海录过一段,看着潘德海的模样,李伴峰对钟摆道:“就照着这个装扮。”
洪莹看了看墙的投影,慨叹一声道:“本来就不俊,弄成这样岂不更丑?”
李伴峰看着唱机笑道:“接着打!”
在清脆的板子声中,钟摆很快给李伴峰画好了妆容,李伴峰对着镜子一看,有七八分的相似。
嗤嗤
娘子笑道:“宝贝相公,这妆容骗过寻常人是够了,但要是遇到修为高深的,还是能看出破绽。”
“有点破绽也没关系,我又不是要假扮潘德海,只要让别人认不出来是我就行。”
“相公呀,小奴新学了些易容的手段,倒也不妨试试,还得让含血妹子搭把手。”
含血钟摆自然明白事理,赶紧施礼道:“能和夫人学本事,是我福气。”
唱机用粘土对着颜料,调成了一盆糊糊,对着潘德海的模样,和钟摆一笔一笔帮李伴峰勾画。
待勾画完毕,唱机对着李伴峰喷吐了一口蒸汽,粘土似皮肉一般附着在了李伴峰的脸。
李伴峰对着镜子一看,大方脸,大鼻头,大嘴叉,再贴点小胡子,简直和潘德海一模一样。
“相公啊,你用小奴的技法,把声音换一换。”
李伴峰清清嗓子,回想着潘德海的声音,说了一句:“吾乃德之大者。”
放映机道:“七导,差点意思,你把高音稍微往抬一点,潘德海说话的时候,比这更有底气!”
调整了几次,声音几乎没有差别。
娘子拿了些布料,顺手赶制了一件长衫,再加一个圆顶小帽,活脱一个潘德海,就这么出来了。
“相公的身材,比这老东西瘦削了不少,还得做些填充。”
娘子又往李伴峰衣服里边填了些粘土,除非对方和潘德海极其相熟,否则根本看不出分别。
可遇到窥修该怎么办?
“相公放心,六层以下的窥修看不出丝毫破绽,就算遇到六层以的窥修,相公也不必太在意,宅修不显眼,一些小破绽,对方也留意不到。”
唱机拿了根木料,先刮,再削,再做旧,给李伴峰做成了一根拐杖。
李伴峰出了门,拄着拐杖,去了另一间小楼。
等敲开房门,出来的是一位六十下的老者,问道:“您找哪位?”
“我找宋士龙,宋老板,来买煤。”
老者正是宋士龙,赶紧伸手道:“您里边请。”
宋士龙家里的陈设,和胡满春家里大同小异,倒好了茶水,两人开始谈生意,宋士龙先问:“敢问您怎么称呼?”
李伴峰没打算冒充潘德海,随便编了个名字:“我姓吴,叫吴大德,海吃岭来的。”
“您这么老远来我这买煤?”
李伴峰点头道:“我从朋友那听说的,宋老板是有德之人,跟有德之人做生意,我心里踏实。”
宋士龙抱拳道:“蒙您谬赞,德字不敢当,但做生意的本分差不了,话咱说在前头,大宗的买卖我供不货,顶多能给您倒腾些散煤。”
这话听着好耳熟。
胡满春也是这套说辞。
“散煤也行。”
“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