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叶自己心里也没谱,他能做的就是猛吃。
“南瓜皮是好东西,吃皮长皮!”秋落叶又吃掉一个南瓜,抹抹嘴道,“老七哪去了,一整天没见他。”
马五道:“老七累了,他说要踏踏实实睡两天。”
秋落叶抱着南瓜道:“我欠老七太多了,以后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还。”
马五笑道:“秋大哥,先别想那么远,吃饱了你也睡,把身子养好,再说以后的事。”
……
随身居里,李伴峰没有睡觉,他正在美术课。
今天教他美术的不是含血钟摆,是洪莹。
洪莹是名门之后,自幼受过良好教育,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尤其画工还颇为精湛。
和钟摆的西洋画技不同,洪莹学的是水墨丹青,她用手摸出了纸张的尺寸,很快画了一幅美人图,美人正在躬身采花,容貌清秀靓丽,身段婀娜窈窕,只是衣着不太雅致。
唱机看了一眼,问道:“贱人,你画这种东西不觉羞臊么?”
“呸!”洪莹啐了一口,“你还知道羞臊?不想想你昨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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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机打着慢板,小声唱道:“昨晚怎么了,和自家男人亲近些,有什么不好。”洪莹没理会唱机,把画挂在了墙,对李伴峰道:“七郎,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李伴峰冷笑一声:“这种不正经的画,我都懒得看一眼。”
“那就劳驾你看一眼!”洪莹指着画道,“这是门!这是户!就这么两处地方,怎么就能分不清?”
李伴峰解释道:“我昨晚多喝了几杯,真不知道那是你,我还以为那是我家娘子,我家娘子不是这么分的。”
“好你个疯汉,吃了不认是吧!我这苦白受了是吧!”
表面还在和洪莹争辩,李伴峰的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事情。
他在复盘救下秋落叶的过程。
过了第一关,靠的是愚修技。
过了第二关,靠的是红莲的丹药。
过了第三关,靠的是张万隆的种子。
这些人看似没有任何往来,可利用他们的手段,李伴峰化解了看似无解的困局,内州布下的困局。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趁着洪莹稍有平息,唱机把喇叭口伸到了李伴峰的耳畔,压低声音问道:“相公,躯砌之技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伴峰没有欺骗娘子:“是从愚人城学来的。”
“愚人城?”娘子觉得不对劲,“相公呀,这技法可不像是愚修那里出来的。”
“娘子觉得这技法从哪个道门出来的?”
“小奴不知技法要领,这事不敢瞎猜,”说话间,唱机声音越来越小,“相公呀,你愿意把这技法传授给小奴么?”
李伴峰一笑:“自家娘子要学,我当然愿意传授。”
唱机赶走了其他人,正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李伴峰把技法要领教给了唱机。
“我刚开始学躯砌之技时,却把这技法当成魂魄附身的手段,等真正学会了机理,才知道此前把事情想反了,
这技法不是让魂魄往躯体依附,是把躯体往魂魄黏贴,技法要领有两个,一是堆砌,二是拼接,
堆砌从内向外,拼接四面找补,关键的要领在于逼真,血肉相连之处,要做到严丝合缝。”
唱机听过之后,反倒觉得费解:“相公啊,这好像是胶修的技法。”
“是胶修技法?”李伴峰听秋落叶提起过胶修,但对这一道门的技法知之甚少。
唱机又道:“相公没有入过胶修的道门,怎么能学会胶修的技法?”
“凭我自己的本事自然学不会,”他从怀里拿出一盒浆糊,“这是从愚人城里拿来的,全靠这个东西黏贴血肉。”
唱机用唱针接过浆糊,送道喇叭口前闻了闻味道,冷哼一声道:“有股子脂粉味,却不知是哪个狐狸精送你的!”
李伴峰赞叹道:“娘子闻得准,那女人身的脂粉相当的浓!”
唱机喷了李伴峰一脸蒸汽:“不要脸的疯汉,出去勾引妇人却还明目张胆么?”
李伴峰笑了笑,也没有辩解,把浆糊的使用方法教给了娘子。
出了随身居,李伴峰看了看秋落叶的状况,又和马五询问了一下生意的事情。
马五叹道:“这是后三分地,周围各个地界的生意都不大好做,想把七秋城经营起来,咱们得多下点心思。”
李伴峰往东边看了看:“那边是墨香店吧,那里生意好做么?”
马五不知该怎么说:“墨香店是文人的地界,沈容青就是那里出来的,吃得准他们的性情,生意勉强能做,吃不准性情,什么都做不成。”
“文人什么性情?”
马五摇头道:“我吃不准,也说不明白,小时候去过墨香店两次,那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老七,咱们还是往别处使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