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说对了,蔡俊山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哭的声泪俱下,放映机认真记录着当前的宝贵画面。
廖子辉身后的保镖没动,蔡俊山两名贴身保镖想要冲来,又觉得不是李七的对手,冲来肯定吃亏。
吃点亏倒也没关系,这是保镖的本分,可李七看起来手挺重的,冒犯了他,估计得受不少苦。
出来做个保镖,何必要受这么多苦呢?
关防厅给的薪水也不算太高,受这么多苦到底值不值得,万一落个重伤,甚至把命赔,到底值不值得?
这两个保镖为什么会想这么多?保护蔡俊山是他们的本分,这些事明显不是他们该想的。
楚二在远处冲李伴峰怂了怂眉毛,就在刚才,她对这两个保镖用了苦修四层技悲思苦念,无声无息之间让这两人陷入了消极和悲观之中。
廖子辉让人把蔡俊山带回车里,一直这么哭,实在太丢人。
他仰头看着半山坡的李七,平静说道:“今天我来,可能是有点冒昧,但是道理咱们得说清楚,
我们态度如果不好,可以跟你道歉,但你私藏罪人城的罪人,这事是你做的不对。”
李七俯视着廖子辉,问道:“他们有什么罪?”
廖子辉笑道:“咱们先不说他们有什么罪,咱们先说你不该私藏罪人。”
李七摇头道:“咱们先不说我藏没藏罪人,我就问你他们有什么罪?”
李伴峰不吃“先不说”这套,这让廖子辉很吃亏。
那他只能换个说法:“这群人有没有罪,不是我能说了算得,那是……”
“你说了不算,你跟我说个毛线?”李伴峰直接打断了廖子辉,“让你家大人来找我,找说了算的那个大人。”
廖子辉青筋直跳,这话说的气人,可没想到这么气人。
为什么被气成这样?
因为马五正在旁边劝他。
“廖总使,消消气,老七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过分,说的很有道理,你们到底谁说了算?”
他在用欢修技。
“廖总使,不能总仗着你嘴大,不让比人说话,你且说个明白,他们到底有什么罪。”陆春莹带着谭福成和陆源信走了过来。
“昨晚睡得晚,今天想着补个觉,一早就这么闹腾。”何玉秀打着哈欠,来到了李七身边。
看到廖子辉,何玉秀笑了:“哎呦,这不廖总使么,这么多天不见,你还是没弄死我,是不是挺着急的?”
何家、陆家、马家、楚家。
马五不算是传统意义的马家,可廖子辉心里清楚,而今的马君洋,在普罗州的地位,要在他爹马春庭之。
这四大家族都站在李七旁边,让廖子辉有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廖子辉高喊一声:“地头神在么?”
“在!”秋落叶回应了一声。
“能说句话么?”
“能!”秋落叶回应了第二声。
廖子辉道:“我之前说过,任何人不能收留罪人城的罪人,现在他们都来了你的地界,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滚!”秋落叶给了廖子辉一个交代。
廖子辉还不死心:“你是说,让这些罪人滚出你的地界么?”
“我让你滚!”非逼着秋落叶把话说这么明白。
廖子辉青筋又跳了起来,身边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李七劝了他一句:“子辉呀,回家吧,在这挺寒碜的。”
廖子辉目露寒光,看着李七道:“就为了这群三个头的人,就为了这群怪物,你非得把事情做到这一步?”
李伴峰道:“别随便叫别人怪物,这样容易暴露出你很没素质。”
廖子辉提高了声调:“他们就是怪物,在普罗州,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叫的,你要学的规矩还很多,你不懂的事情还太多!”
他在故意激怒李七。
李伴峰不生气,语重心长的劝道:“普罗州的环境变了,你有点跟不环境的变化。”
廖子辉摇头道:“我这人,不喜欢变化,也不太适应变化。”
李伴峰接着劝道:“人,不能要求环境来适应自己,要主动的去适应环境,子辉啊,你以后真得学会适应。”
廖子辉脸颊一阵抽动,这句话,他自己以前也常说,他觉得既有道理又有力度。
而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这句话如此让人憎恨,却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廖子辉下了命令,带着人离开了秋落叶的地界。
娟子扑通一声跪在李伴峰面前,要磕头。
李伴峰把娟子拉了一起来,其他三头人也要跪,李伴峰喝道:“不准跪,站直了说话!”
“天快亮了。”何玉秀仰头看着天空,天光越来越多,晦暗的雾气所剩无几。
陆春莹道:“七哥,我妈这段时间找了很多书,看了不少关于新地转正地的记载,有些事情,得早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