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钱!”白秋生把报纸拍在了桌子,“咱们白送,非得把这事说清楚不可!”
……
关防使程明科把报纸拍在了桌:“还真有挑事的,把这家报馆封了。”
童玲珠赶忙劝阻:“程使,这事咱们不能干预,黑石坡没有先例,整个普罗州都没有先例。”
“他们要学会敬畏,先例就从我这开始。”程明科神情依旧淡然,默默的看着窗外。
关防厅楼下,李伴峰仰头看了看大楼,压低了帽檐,悄然离去。
当天晚,城里与不少人家都收到了一小袋米。
米不多,勉强够吃两三天,众人议论这米是谁送的,有人还真就见到了送米的人。
“他说他姓恩,叫恩公。”
可这米,是哪来的呢?
……
次日天明,程明科还没睡醒,又有人敲门。
他以为是秘书童玲珠,开门之前,稍微整理一下仪容,结果开门一看,是负责后勤的副关防使杜朝辉。
“程使,咱们食堂被偷了。”
食堂被偷了?
程明科诧异的看着杜朝辉,这能算个什么事?
“是不是有人偷走了点食物,偷了就偷了吧,以后多加防备。”
“不是偷了一点食物,咱们食堂的粮食都被偷光了。”
程明科一愣,去了食堂的库房。
油盐酱醋都没动,粮食一点没给留。
整整一仓库的粮食都给偷光了?
程明科有些恼火:“这么多粮食怎么搬出去的?你手底下都干什么去了?”
杜朝辉也很委屈:“昨天晚我还检查过库房……”
“别说了,赶紧叫人采购粮食。”
杜朝辉亲自带人去了米行,米行老板笑道:“杜大人,你来买粮食?你们也吃饭么?这事可真新鲜了,
我这没米,伱另找别处吧。”
杜朝辉很生气,但他在黑石坡待了很多年,知道黑石坡的人带种,这种情况下不能强买,否则会惹出乱子。
可接连找了十几家米行,他一袋米都没买到,不管他出价多少,各家米行都说没米。
米没买回来,程明科依旧不担心:“今晚先发罐头和饼干,明天一早有一车皮粮食到站,我会派专人把粮食送回来,让你的人把仓库看住。”
早八点,停运了多日的车站,开进来了一辆火车。
火车载着粮食、煤炭、药品,都是给关防厅专门准备的。
李伴峰假扮成装卸工,靠着宅修容易被忽视的天赋,躲在站台一隅,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这是罗正南给李伴峰送来的消息,他昨天刚刚查到,有一批物资要送往黑石坡。
李伴峰昨晚就等在了车站,没想到火车这个时候才进站。
之前在食堂偷粮食,是在晚,李伴峰混进仓库,让手套开锁,把粮食送进随身居,轻轻松松带了出来。
现在天已经大亮,车站周围戒备森严。
小火车就在车站门口等着,等火车在站台卸了货,装卸工直接装到小火车,运到关防厅。
要是等粮食送进了关防厅,再想偷出来可就难了,对方吃过一回亏,这次肯定做足了防备。
在站台动手,还是在运输途中动手,这需要李伴峰尽快做决断。
他正在观察情势,却发现火车这状况不太对劲。
蒸汽火车不容易制动,进站之前,火车早就应该减速了。
可这火车开的很有力气,呼哧!呼哧!连声作响,似乎没打算停下来。
这是要开到哪去?
不光李伴峰想不明白,其他站台工作人员也想不明白。
打旗的不停摇晃着旗子,示意司机停车。
司机都吓傻了,在驾驶室里不停冲着站台挥手。
这火车失控了!
站台附近有几名关防厅派来的修者,其中一名壮汉两步跳铁轨,咆哮一声,身形暴涨一倍,两只手支撑在车头,想把火车逼停。
“劲不小啊,”一人在李伴峰身旁道,“这是头熊。”
什么人?
李伴峰一惊。
他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身边?
从面容看,那人是个四十下的男子,再看他的衣服,像是个技工。
他冲着李伴峰耸耸眉毛,示意他不用担心。
他的判断没错,冲铁轨的那名壮汉是个体修,还真是一头熊。
这个壮汉滑行了几十米,火车非但没停,甚至都没有减速。
壮汉从铁轨跳了下来,他撑不住了。
两条手臂的臂骨都断了,再支撑下去,他得被火车碾在轮子底下。
火车一路开出了车站,中年人和李伴峰也悄然离去。
到了车站外边,中年人带着李伴峰一起追着火车跑,两人纵身一跃,一前一后跳了火车。
坐在车厢里,中年人冲着李伴峰道:“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