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大事需要咱们一起去做,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生意还是地盘?”
罗正南看着李七,他知道现在还谈不百分之百的信任,他知道李七对他还有防备和怀疑,但他犹豫了许久,还是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七爷,钱和地盘,我都不想要,我想要报仇。”
有些人就是和你这么投契。
连他的想法都和你是一样的。
“杀你的那个人,叫裴玉增?”
罗正南点头道:“青烟城的堂主。”
“你对青烟城熟悉么?”
“去过几次,江相帮的堂口和舵口都清楚,他手下人有修为的不多,拿得出手几乎没有,但堂主裴玉增不是个好对付的,
这人是五层的火修,七爷可能觉得他这修为不算高,可这个人不好捉摸,
时机要是合适,杀他一点不难,时机要是不合适,想近他身都不容易,
要杀裴玉增,不能在他堂口,他堂口很大,人很多,谁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出现,也说不准他在什么地方出手,
楚家、马家、百花门都曾经派刺客去杀他,都是在他堂口动的手,结果杀他不成,刺客反倒被裴玉增一口火喷死了,所以咱们必须要挑合适的时机。”
“什么样的时机算合适?”
“这要看七爷想什么时候愿意帮我报这个仇。”
“越快越好。”
“谢七爷!”罗正南起身,先给李伴峰深深行了一礼。
他在月份牌画了一个圈:“今天是二号,七爷如果愿意帮我,咱们明天出发,坐火车五号能到青烟城,正好是他们送货的日子。”
“送什么货?”
“孩子,青烟城情况特殊,人牙子猖獗,别的地方叫拐孩子,他们那叫绑孩子,
江相帮手底下的人牙子敢当街抢人,遇到反抗的,甚至敢当街伤人,
他们把绑来的孩子关在堂口,等着家里人来赎,出得起钱的可以把孩子赎走,出不起钱的,孩子就回不来了。”
李伴峰皱眉道:“这是土匪才干的事情。”
罗正南点头道:“您说的没错,江相帮在青烟城的所作所为,和土匪没分别,甚至比土匪还恶劣,
这主要是因为青烟城的状况有些特殊,在那个地方,照看孩子的都是老弱。”
“那些赎不回来的孩子,被送去哪了?”
“经火车送往贱人岗,裴玉增管这件事叫送货,给圣人送货。”
“经火车?”李伴峰一惊,“关防使不管?”
罗正南道:“这是裴玉增的本事,车站那厢有人照应,他能通过货车把这些孩子送出去,到底是外州的人照应他,还是贱人岗那边照应,此事不得而知,
但送货这事必须裴玉增亲自出面,他会让各个舵口把孩子装箱,都送到车站东边一座仓库里,
这些孩子由他亲自带人送往车站,而且他最多只能带十个部下,
这是车站给他的定下的规矩,除了他的亲信,很少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这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聪明人最可贵的地方,就是他能利用一切手段,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李伴峰压低帽檐道:“做好准备,明天咱们出发。”
……
圣贤峰,奄奄一息的钟怀恩,被抬进了圣人府邸。
圣人从卧房里出来了。
他看着遍体鳞伤的钟怀恩,看了看他身满身破洞的白衣。
“出了什么事?”
白衣不能说话,别看钟怀恩修为不济,在师尊面前,必须他先回话,因为他的身份很高。
钟怀恩吃力说道:“师尊,我被一名旅修偷袭,弟子苦战,敌不过他。”
旅修?
“又是那个何家庆?”
钟怀恩没敢轻易开口,他没看清偷袭者的长相。
圣人看着白衣道:“你说!”
白衣服该怎么说?
说他出了个主意,回去偷袭沈容青,然后偷袭没成功,把师弟也赔进去了。
如果就这么实话实说了,他不可能活着离开府邸。
还好他事先有准备,换了一种方式把事情说了:“师尊,我们去和沈容青见面,师弟问何家庆怎么没来,这人是不是太狂傲了,
沈容青说我们没有资格见何家庆,师弟气不过,说了两句狠话,我们就走了,没成想,半路遇到了一个旅修和一个虫修的偷袭。”
这话说的没毛病,都是实话,只是有一部分事实被忽略了。
虫修是衣修的克星,白衣的窟窿,也确实是蛀衣虫留下的。
圣人沉默了好一会,对钟怀恩和白衣服道:“你们先去养伤,等伤养好之后,带人前往外州,联络肖正功,不惜一切代价,诛杀何家庆。”
白衣服壮着胆子道:“师尊,肖师兄未必肯听我的。”
“你就说这是我的命令,我看他有没有胆子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