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躲出去了,这事合情理。
可车夫为什么要躲?
车夫是旅修的高人,如果就这么一个丧修,如果他就这么个实力,车夫肯定有办法应对。
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两天后,余家布行开张了。
看见李伴峰,余男很是欢喜,请李伴峰到布行喝酒。
喝了两杯,李伴峰问起躲灾的事情,余男回答道:“冯掌柜告诉我药王沟要出事,让我出去躲两天,我就去新地了。”
消息还是出在冯掌柜这。
又过了几天,冯掌柜也回来了。
得知李伴峰回来了,冯掌柜又惊又喜:“李老板,久违了,我这等了您多少天了,咱们先把丹药钱结了。”
李伴峰在冯掌柜这寄卖的丹药都出手了。
冯掌柜做生意最讲规矩,按约定,明算账,一点都不含糊。
李伴峰摆摆手道:“丹药钱不着急,先说说这躲灾的事情,您是从哪听到的消息?”
冯掌柜喝了口茶水道:“听一个朋友说起的。”
这事他不愿意说,冯掌柜不愿说的事情,李伴峰从来不逼问。
“我来找您,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人,您的兄长,冯崇利。”
冯掌柜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许久道:“我能不能问一句,您找他有什么事?”
“生意的事。”
冯掌柜叹口气道:“我是真不愿提起他,虽是亲兄弟,但不是一路人,
可我和他有过约定,生意的事,彼此得互相照应,您既然问起了,我也不能不说,
前些日子,他去了一趟黄土桥,从黄土桥来到药王沟,他来找我,说药王沟要来丧修,让我出去躲躲,
丧修是生意人的克星,我把消息告诉了邱老板和余掌柜,自己也躲回乡下老家了,这两天听说丧修走了,我才敢回来,
您要是想找我那位哥哥做生意,据我所知他又去了黄土桥,您到那去看看,他应该还没走。”
黄土桥,夹在绿水城和黑石坡之间的一座镇子。
李伴峰几次坐火车都路过黄土桥,但从来没去过。
第二天,邱志恒帮李伴峰办好了路引,送李伴峰去了车站。
到了车站广场,两个人刚下了洋车,忽听有人争吵,循着声音望去,但见一群人正在刁难一个车夫。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道:“去元正街,才几步路,你就要八块钱,你穷疯了?”
车夫一脸茫然道:“这,这不都这个价么?”
从车站到牌坊街,要八块,这是行价。
元正街比牌坊街还略微远一点,要八块,真不算多。
可这群人不依不饶,一个老太太道:“什么行价?你见了老人家还漫天要价,就你这操行,活该你世世代代受穷,就给你七块,你走不走?”
车夫也是被吓着了,点点头道:“那就走吧。”
老太太招呼一声:“车!”
十几个人都往车走,可把车夫吓坏了:“诸位,我这车最多坐两个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老太太哼一声道:“谁说就能坐两个人,我们挤挤不就行了?”
车夫拦住众人道:“不行,你们把我车弄坏了!”
“怎么着,给了钱不让坐车?欺负我们外乡人?你们药王沟就这个风气?这地方还好得了么?”
众人连推带搡,车夫拉着车就跑。
李伴峰大致看了看数量,围攻车夫的人有十五个。
邱志恒也惊呆了,他对李伴峰道:“兄弟,快走!别沾晦气。”
李伴峰摇头道:“我暂时还不能走,我得看一位老朋友。”
邱志恒一怔:“我也要去找一位老朋友,咱们要找的不是同一个人吧?”
两人找的还真是同一个人。
邱志恒带着李伴峰去了百香村,从村子往东南走了七十多里,到了一座荒山。
在荒山深处,过了两重乱葬岗子,远远看见了一座小院。
进了院子,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姚老躺在躺椅,抱着酒壶,正在唱戏: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
定军山!
还别说,姚老这一板一眼,唱的还真不错。
看到李伴峰,姚老从躺椅站了起来,抓着李伴峰的手,笑呵呵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李伴峰客气回答:“特地来探望您老人家。”
“生意还好吧?”
“拖您老的福,生意还不错。”
“怎么没把媳妇儿孩子一块带来。”
“我那什么……”李伴峰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姚老皱眉道:“小邱啊,不是我说你,你看你这脸胡子,也不说好好打理一下。”
李伴峰看着邱志恒,神情有些尴尬。
姚老看了看邱志恒,揉揉额头道:“多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