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家法容不下这畜生。”
段少霞这是让陆春莹做了陆东堂。
陆春莹看了陆东堂一眼。
陆东堂是来杀她的,从她个人来说,这个仇她得报。
陆家下一大半人认她这个宗家正脉,家法这事也确实得出手。
可论及辈分,陆东堂是陆春莹的堂叔,现在杀了他,会不会留下话柄?毕竟她还不是家主。
可如果不动手,在这个场合之下,失了面子,失了威信,还留了祸根。
两难之际,陆源信突然对陆春莹道:“春莹小姐,我有些私事要和堂叔商量。”
陆源信来到了陆东堂近前,陆东堂赶紧喊道:“源信,叔以前最疼你,你小时候,叔还抱过你……”
之前在陆茂先的宅邸,陆东堂羞辱陆源信的那些话,犹在耳畔。
陆源信没作声,蹲在陆东堂身边,把一对花斑蠼螋放进了陆东堂的耳边。
蠼螋,又名耳夹虫,因其尾部有一副夹铲而得名,民间流行一种说法,说蠼螋能钻进人的耳朵,咬穿耳膜,进入大脑,吞吃脑髓。
其实大部分蠼螋只吃枯枝烂叶,有的也吃些虫子,一般不会伤人。
唯有这种红白相间的花斑蠼螋,是虫修专门培育的恶类,这种虫子在虫修技法的催动之下,会变得极其凶悍,真能钻进颅骨,破坏大脑。
陆东堂开始只觉得耳朵奇痒,痒过之后,又觉得剧痛,随即一只耳朵失去了听力,不到一分钟,蠼螋已经钻进了颅骨,陆东堂连声惨叫,浑身抽搐。
又过几分钟,陆东堂不动了,陆源信拿来一把短刀,砍了陆东堂的脑袋,站在了陆春莹面前:“陆东堂,谋害宗家,今已按家法处决!”
看到这一幕,段少霞隐约看到了当年的陆东良和陆东俊。
好像还不太一样。
在陆源信身,段少霞看到了陆东俊少有的忠诚。
陆源信刚认识陆春莹不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了片刻,段少霞想明白了。
在陆家,唯一看得起陆源信的,只有陆春莹,这也是陆源信唯一翻身的机会。
想到此,段少霞点头道:“春莹,我觉得这事应该找你叔公讨个说法。”
陆春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押送着一群刺客前往陆茂先的宅邸,临走之时,马五特地到楼问了李伴峰一句:“老七,你去么?”
“去呀,”李伴峰道,“我倒要看看陆茂先能给什么说法。”
说法是给不了了,这点李伴峰很清楚。
但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个结果。
陆茂先没了,陆家今后到底谁做主。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宅邸门前,这事不怕别人知道,今天就是要清理门户。
在这一点,陆春莹和段少霞的想法基本一致,要借此机会彻底剥夺陆茂先在家族中的话语权。
等看到宅邸下乱成一团,众人才知道,陆茂先确实没有话语权了,他今后再也不能说话了。
陆茂先死了,不知道死在了谁手里。
陆春莹还没等回过神,忽听段少霞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她为谁而哭,为了什么哭,总之哭的摧心剖肝,让人也想落泪。
这是要装好人么?
陆源信可没想当好人,他冲着众人喊道:“今天无论叔公什么状况,谋害宗家的事情,都得给个说法!”
陆茂先其他几个子女不敢作声,十几房姨太太吓得直哭。
陆源信给了陆春莹建议:“直接灭了陆茂先这一支,永绝后患。”
段少霞一边哭,一边暗中打量着陆源信。
这股子狠劲,可不输给当年的陆东俊。
马五站在人群后边,低声问李七:“老七,你怎么看?”
李伴峰道:“别问我啊,你是名门公子,这种事见得肯定比我多。”
马五思索片刻道:“陆源信虽说手狠,可这事他没做错。”
陆春莹正在思索对策,忽听远处传来一阵轰鸣。
呼哧!呼哧!
一辆蒸汽汽车开了过来。
这东西在绿水城很少有,在整个普罗州也不常见,马五老远认出了车的人:“老七,这是关防使廖子辉。”
关防使来了。
李伴峰往车扫了一眼,车一共坐了六个人,马五压低声音道:“戴着帽子的是廖子辉,其余人都是他的保镖。”
廖子辉穿着一袭长衫,戴着一顶帽子,脸戴着一副圆框墨镜,身高一米七下,目测腰围和他身高相当。
下了车,廖子辉大致问了下情况,冲着众人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到此为止?
陆源信不太服气,但没有说话。
廖子辉来到陆春莹面前,面无表情道:“明天关防厅设下酒宴,请帖随后送到,还请春莹小姐赏光。”
陆春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