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让我……”
没等李伴峰解释清楚,小脸不大冲来了,李伴峰撒腿接着跑。
小脸不大一路追着李伴峰,穿过了绵延数十里的广袤森林。
森林中间有不少油湖,李伴峰沿着湖岸逐一绕行。
小脸不大喊道:“这是我眉毛!”
额头之后到了眉毛,之前吃鸡的地方还真是抬头纹。
李伴峰没心思欣赏景色,接着往前跑,跑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片荒原。
没有草,没有树,空无一物,只有荒野,整体平整,略有起伏的荒野。
“这是我的眼睛!”小脸不大从身后追了来。
李伴峰接着跑。
脸不大脸的一颗疙瘩,都能形成一座湖泊,按照李伴峰的理解,一只眼睛的面积估计得接近海洋。
可他没看见海洋,只看见了荒野,漫无边际的荒野。
他跑了不知多久,荒野终于消失,地势渐渐向,前方有一座高山,这地方李伴峰来过。
脸不大喊道:“这是我鼻子!”
李伴峰回头喊了一声:“我没看见你眼睛!”
“蒙了!”
李伴峰不解。
小脸不大又重复了一句:“我的眼睛,被蒙了。”
蒙眼睛的。
他说内州有蒙眼睛的。
他的眼睛被内州的人给蒙了?
又跑了许久,小脸不大喊道:“停下吧!”
李伴峰暂且停了下来,拄着膝盖不停喘息。
其实他也习惯了,这三天他把道门手段用到了极限,想尽办法和脸不大周旋。
小脸不大站在十几米开外,问李伴峰:“你会老火车的步法,还会唱火车谣,你是老火车的朋友吧?”
“我是他兄弟!”
“好,我信你!”脸不大微微点了点头,“你说没偷我的油,可我的油为什么少了?”
这事我怎么知道?
该不是手套那个贱人把油给偷了吧?
这事可不能乱说。
李伴峰道:“可能是流走了吧,风吹日晒,蒸干了也说不定。”
“蒸干了?”脸不大笑了,“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真不知道!”
脸不大四下看了看,叹了口气:“这地方苦,真苦,我过得真苦,我想告诉别人我苦,可没人跟我说话!”
李伴峰沉默片刻道:“我这些日子跟你说了不少话。”
“是,是说了不少,我放你走,送你去花子湾的新地,但是油不能让你带走!你往前接着跑!”
李伴峰又往前跑了几十里,一阵狂风吹起,李伴峰的身体飘在了半空。
脸不大喊道:“油不能让你带走,我全都收回来了!”
李伴峰身的油水消失的干干净净。
“如果遇到老火车,你告诉他,烧油就是比烧煤好!”
气流急剧升,李伴峰从一道缝隙之中飞了出来,先是一片漆黑,接着是一片浓密的烟尘,让李伴峰半天睁不开眼睛。
等烟尘散尽,李伴峰坠落在了地,等睁眼再看,李伴峰看到了一棵朽烂的大树,和缠在树的根根藤蔓。
这是新地常有的景象,李伴峰似乎来过这里。
绿水湾的新地,对李伴峰来说都不算陌生,只要摸索出方向,李伴峰很快就能找回正经村。
坐在地歇息片刻,李伴峰把手套拿了出来。
“说,是不是你偷了油?”
手套把食指当做脑袋,连连摇头道:“我偷那东西做什么?”
“你真没偷?”
“没偷!”手套很委屈,“我就偷了半只烤鸡,还是你吃剩下的。”
说完,手套把烤鸡吐了出来。
李伴峰一笑:“看你那点出息,你偷鸡做什么?”
还别说,脸不大做的烤鸡很好吃。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是油修的祖师么?
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认得火车公公,还认得货郎,火车公公不好找,改天要是遇到货郎,千万记得问问。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问货郎,我自己就可以去见他。
等以后,我有更多手段和他周旋的时候,也不妨再去油湖看看他。
李伴峰拿起烤鸡,想再啃两口,忽见烤鸡不见了。
“谁?”李伴峰一惊!
耳畔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行,我答应了。”
李伴峰一愣:“你答应什么了?”
女子回答道:“开始考校吧!”
地块周围亮起了一片光晕。
:这是要考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