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有些抹不开了。
陆东俊没出事的时候,陆源信也是正经的陆家公子,凭着天资出众,再加丹药充足,二十出头,已经成了三层的虫修,正经是個年轻才俊。
比面子,比里子,陆源信不输给平辈,而今是落魄了,可他今晚也是为了家族而来,却受了这份屈辱。
陆源信转身要走,忽听陆春莹对陆东堂道:“今天让我们来这,到底是给你爹报仇,还是给你脸贴金?你要是看不起我们,我们走就是了!”
陆东堂的眉头再次竖了起来,这小姑娘说话,句句都拍在脸。
其实陆春莹也没说错,陆东堂摆出这副架势,就是想要争脸,而今脸挂不住了,陆东堂径直走向了陆春莹。
猴子邱把烟熄了,静静看着陆东堂。
双方眼看要动手,陆东春从楼走了下来:“哥,爹让你过去。”
陆东堂一脸愤恨了楼,进了陆茂先的卧房。
陆茂先气色还不错,伤势好了五六分,但右手没长出来。
他年纪大了,不想去三头岔冒险,且等日后另想办法。
“东堂,我听说宗家的闺女来了?”
陆东堂恨道:“一个黄毛丫头,陆东良不知从哪认来的种。”
“陆春莹,”陆茂先记得这人,“我以为猴子邱会把章怀义带来,没想到他把这丫头找来了,先别跟她置气,这场合争口舌,无论输赢,咱都占不着便宜。”
陆东堂道:“爹,这丫头太特么不是东西,一个野女人的种……”
陆茂先瞪了陆东堂一眼:“我说话,你不听么?”
陆东堂没敢再说,陆茂先问道:“谭福成来了么?”
“来了。”
“他平时很少在人前露面,你没认错吧?”
陆东堂道:“手下人有见过他的,他就站在马五边,不会认错。”
陆茂先叹道:“这王八羔子当初对我下黑手,今天还敢进我家,看样子是猴子邱的吩咐,给那丫头撑场面来了,
还有马五,这也是个人物,陆春莹背后根基不浅。”
陆东堂压低声音道:“与其留下祸患,不如直接把她给……”
“事要做,但不能急,”陆茂先神情淡然道,“咱们今晚做这么大阵仗是为了拿凌妙影立旗,要摘陆春莹脑袋,也得抹在凌妙影身,
如果能把我的仇报了,还把宗家的根给挖了,这旗子就彻底立住了,明白么?”
……
陆东堂回到正厅,对众人道:“今天请诸位来,是为了陆家的旗子,是为了陆家的脸面,
我爹在陆家辈分最高,被凌家老三那个杂种给暗算了,今天这笔债必须得讨回来。”
陆东堂的堂弟陆东根道:“债要讨,但事得先弄明白,凌老三的手段我听说过,在他的地盘跟他动手,咱们怕是占不着便宜。”
陆东堂道:“诸位放心,不在他的地盘动手,今晚他在悦来楼请关防使吃饭,等散了局子,咱们在路做了他,
这是我爹的事,打头阵的自然是我们家,麻烦诸位做个帮衬,各路各口都给守住,不能让他跑了,今晚必须把这杂种的性命给留下!”
大厅里气氛很热烈,众人情绪很激动,谭福成压低声音道:“五爷,你看看,这特么都成唱堂会了,这么干能成事么?这老头子为了立旗也真是拼了!”
马五笑了笑,没作声。
他心里正在想别的事。
老七去哪了?
今晚临出发前,他到处找李伴峰没找到。
没找到也好,就眼下这个局面,老七最好别蹚浑水。
……
李伴峰在黑石坡急得团团转,白秋生把名单列出来了,今天来报馆的,都是熟人,没有从外地来的。
整个报馆找了好几遍,也确实没找到钥匙。
李伴峰只能寄希望于钥匙还在逍遥坞。
八点多钟,小川子跑了过来,气不接下气道:“七爷,有一趟快车,今晚去绿水湾。”
李伴峰一脸欣喜道:“好呀,有车票么?”
小川子摇头道:“这不是客车,是货车,运煤的,而且不去绿水城,只到绿水湾边境的车务段。”
“那也行,什么时间发车?”
“下午五点。”
“下午五……”李伴峰怒道,“这特么早就发车了,还跟我说什么?”
小川子一脸无奈道:“七爷,您让我今天的火车,今天就这一趟。”
下午五点发车。
或许还来得及!
李伴峰起身要走,小川子问了一句:“七爷,我把放映机的成本降到两千了,我拿给您看看?”
“不看了,再降一点,降到一千五。”说完,李伴峰立刻离开了报馆,在夜色之中,一路飞奔而去。
……
越州三院,何家庆胸前的纽扣一阵颤动。
趁着何海生不在,何家庆捏了捏纽扣,万晋贤的